事實上,他頭痛已不是一日兩日,自他這次往北出征起,他的腦袋就時不時覺得痛得很。不過如今出門在外,士兵軍心士氣皆隨他而動,奉玉怕動搖軍心,便不曾與人說過,雖說這痛似也不影響他發揮,可終歸令人在意。
奉玉想想無解,從袖中摸出一物來,拿在手中摩挲。
這是他出門那日,早晨醒來以後,懷裡的小狐狸小心翼翼地塞給他的,交代他要好好拿著,似是她拿自己的狐狸毛做得護身符。這護身符外頭是一個小小的繡著桃花的袋子,開啟後,便會瞧見裝了用不知什麼植物的莖繫好的白毛。
也她不知是什麼時候做好的。
既然是白秋臨別前贈的東西,無論是不是護身符,奉玉自是仔仔細細地收著,只當是定情信物。他拿在手上把玩了會兒,便又將它收了起來,轉頭看向文官道:&ldo;今日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rdo;
&ldo;是。&rdo;
文官行禮道。
他剛才便看到了奉玉手中拿的東西,單是看到那繡著桃花的樣式,就能瞧出定是女子所贈之物,想來就是先前那位美得不像凡人的將軍夫人贈的。
將軍在此時拿出這個,文官隱約猜到是奉玉思家,卻不便多言,待行完禮就安靜地退了,回去準備明日之事。
……
然而第二日,便是大戰。
奉玉醒來時,便頭疼得厲害,疼得他不禁狠狠皺了皺眉頭。說來奇怪,他雖然腦中鈍痛,可思維卻仍是清晰不已,身體也沒有異狀。
因是早就挑好的決勝之日,這天的風雪比之前半月都要小。軍隊在雪中行進,因他們此前一段時間早已掃蕩過附近的敵軍,一路上便未曾碰到什麼敵人,輕易地過了峽關,又走不久,就在雪中看見了城池堅固的城牆。
奉玉下了令,戰旗飛揚,戰鼓喧天。大軍連著數月還不曾吃過敗仗,士氣高昂至極,號令一響當即氣勢大盛,高呼著朝目標之城衝去。然而城內早有訊息知道附近有駐軍要來奪城,自是十分警戒,聽到號響就反應過來,飛箭如玉一般從高牆上射下,一時間城內城外鬥作一團。
白秋在天上看得緊張,一邊看著亂得分不清敵我的戰況,一邊拼命在人群中尋找奉玉。按理說在這般混戰之下,奈何她有天生仙狐的耳聰目明,又如何能在亂軍之中輕易找到不過一顆黑子大小的人影,然而奉玉卻是不同,白秋急急地跟著戰場上的節奏在人群中亂尋了一會兒,竟就真的找到了奉玉!
‐‐或者說,奉玉只要在軍中,就是好找的。
他騎在高馬之上,一騎單走沖在最前。他眉峰如刀,目宇似劍,眼中凝結著冰霜,奮力沖入敵軍之中如若無人之境,但凡他經過之地,敵軍便如牆垣傾頹一般坍塌後退,絲毫無迴旋之地。奉玉硬生生劈開一條大道,直破城池大門,他沖在最先,後頭的軍隊看到將領如此勢不可擋,勢頭大震,宛如焦油逢火,瞬間就爆了起來,吼得更加厲害,一舉殺入城下!
知天文,通地理,懂兵法,善擇人,單騎掃千軍。
奉玉一人就要將天時地利人和全都佔盡,饒是攻城向比守城難,見到城下之景,城中敵軍心中仍是一片黑不見底的絕望,唯有節節敗退,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順著牆簷爬上城來。
白秋因跑去司命星君那裡未能問出結果,這會兒看得極為專注。
仙凡戀不可聲張,白秋自是不敢直接問奉玉,只得委婉地從旁敲擊。人間孰昌孰盛是由天數定,而天數自有其法,她原以為去星君那裡問個天下大勢沒問題,誰知司命星君聽她要問的是這一戰,臉上便露出了些古怪的表情,只笑著說了句&ldo;天機不可洩露&rdo;,就不肯再說。白秋也沒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