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調侃:“又回國復婚,矬壕很痴情,對她情有獨鍾。”
皮德厚道:“二位怎麼知道的?”
路人甲笑道:“道聽途說,喝酒吹牛皮,乾杯。”
二人舉起酒瓶相碰,轉換話題繼續擼串,訊息已經傳達,任務完成。
皮德厚陷入沉思,擼串結束買單,拎起半瓶二鍋頭就走,返回頂層出租房,四爪朝天躺在鋼絲床。
“吱嘎!”
鋼絲床不堪重負,彈簧發出刺耳聲音。
仰望佈滿青苔的天花板,皮德厚翻來覆去睡不著,決定明天去譚家,找皮春豔算賬,捲走數億遺產,一毛錢沒留給他,坑得他流落街頭。
沒有這樣姐姐,往死裡坑弟弟,明天找她算賬,要回應得的遺產。
皮德厚窮怕了,白天當看門狗,晚上要睡狗窩,兜裡比臉上還乾淨。
錢是男人膽,沒錢的男人,連狗都不如。
皮德厚迫切希望,拿回屬於他的遺產,哪怕只有五百萬,不求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就滿足了。
多年混跡底層,早就適應社會,現實磨光稜角。
不再是豪門闊少,而是普通打工仔,沒有不切實際的夢想,只想活得有尊嚴,只想活得有自由,只想活得像個人。
皮德厚扣動打火機,點燃一支褶巴巴的香菸,仰頭吐出一口煙霧。
追憶年少輕狂,曾經揮金如土,曾經紙醉金迷,曾經夜夜笙歌,曾經迷失自我。
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招惹趙鋒和甄甜,捅了馬蜂窩,惹出滔天大禍,導致皮家破產。
幾年時間,趙鋒逆天崛起,一飛沖天,成為叱吒風雲的魔都首富,響噹噹的千億巨頭,榮登服不服富豪榜,令人只能仰望。
早就沒了復仇心思,不會重蹈覆轍,再去招惹趙鋒。
只想拿回遺產,買房安居樂業,娶妻生子,好好過日子。
天亮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一縷陽光亮起,驅散漫天黑暗。
皮德厚徹夜無眠,靜心思考人生,得出一個結論,想要改變看門狗的悲慘命運,只能找到姐姐,拿回屬於他的遺產。
皮德厚起床,洗臉刷牙,望著鏡子裡面,兩鬢斑白,精神頹廢,頂著熊貓眼的中年男人,酸楚湧上心頭。
曾經風華正茂的皮大少,不過三十出頭,蒼老成這個樣子。
皮德厚洗頭剃鬚,找出壓箱底的西裝皮鞋,穿戴整齊走出家門,到路邊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吃完騎上小綠車,風馳電掣趕往譚家大院。
譚家門前立著一對石獅子,四名膀大腰圓的保鏢守門,伸手攔住去路,上下打量皮德厚。
“你找誰?”
“我是譚總小舅子,我找譚夫人,我是她弟弟。”
望著一本正經的皮德厚,四名保鏢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充滿嘲諷意味。
“哈哈哈!”
為首保鏢鄙夷的道:“別逗了,看你頭髮都白了,譚夫人是你姐姐,你是她哥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