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懼根本沒有消散,反而是越聚越濃,卻又不敢忤逆他,孟璟瀾極有耐性,就這樣半曲著腿,側著頭看著她一點一點地諾近。
“走。”孟璟瀾一動,抓住她的手腕,慕無彤齜牙,被掐紅的地方一碰就疼。孟璟瀾鬆了手,手掌順著她的手心滑下,將她的小手包裹住。
慕無彤不敢吭聲,只是乖乖地任由他牽著上了車。兩人坐在後座,孟璟瀾將她摟在懷裡,撥弄著她茸茸的短髮,慕無彤渾身僵硬,她怕極了孟璟瀾這樣的靠近。
車子一直駛了近一個小時,從郊區轉入市區,從密林深處回到霓虹燈影裡,最後停在城東的一家酒吧門口。
這裡聚著的幾家酒吧檔次有高有低,有像焰火這樣裝修華貴的,也有連名字都沒有普通甚至簡陋,但足夠實惠親民的,天一黑,都是人頭攢動,而這一家酒吧,明明就在焰火對面,相較於那邊的車水馬龍門庭若市,這邊則是門庭清冷,幾乎沒有人出入。深藍色的夜光招牌上只有夜行兩個字,顯得格外沉靜。
酒吧外也沒有門童,往裡去連服務生都不見一個,直到拐進大廳,讓人微愣,裡頭的佈置甚至比焰火更加奢華,一桌一椅都精緻無比。夜行是孟璟瀾常用來談判的地方,雖然看著是一間酒吧,其實守得極嚴,外人根本進不來。
燈光幽暗,孟璟瀾想要將她抱坐在腿上,慕無彤卻彷彿坐上了針氈般跳起來,孟璟瀾手一收,將她按在腿上,左右立著四個人,身形高大,垂著頭,姿態很是恭敬。彷彿看不見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一動不動。
“戚家的兄弟還在外面?”孟璟瀾雙手圈著慕無彤的圓潤的腰肢,下巴隨意地抵在她的肩上。“他們不肯走,說是一定要見您。”宋十微微躬身,聲音也是畢恭畢敬。
“既然這麼想見我,放他們進來。”孟璟瀾目光掃向緊閉的大門,話音將落,門口走進來一隊人,為首的兩人下巴微昂,態度頗為傲慢。
“孟少。”語氣並不客氣,見孟璟瀾面上的笑意,最後一分緊張也消失殆盡。道上都知道,今天這日子是孟璟瀾的大忌,別說是尋他談判,就是請他喝酒都得另外挑時間,向來沒有人敢在這一天來打擾孟璟瀾。
戚家是圈子裡的新貴,兩位少爺年輕氣盛加之在國外也混得風生水起,對本城的盤根錯節並不太清楚,儘管父親交代又交代,卻始終斂不起目中無人的性子。
“不知道兩位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孟璟瀾往後靠了靠,慕無彤也被帶著後仰了一下,嚇得攬住他的脖子,他唇上的笑暈開。
戚家兩兄弟看了看孟璟瀾懷裡的小丫頭,身材不是極好,樣貌也就一般,一副乳臭未乾的模樣,暗諷孟璟瀾的眼光獨具。
“孟少,前天晚上,我們戚家剛到城南碼頭的那批貨被您的人留下了。”戚若虎看似恭敬,其實聲音倨傲,“不知道要怎樣才能還給戚家。”
“城南碼頭的三條線都是孟家獨用的,又怎麼會出現戚家的貨?”孟璟瀾眉頭一挑,“還是說戚家不守規矩,動了孟家的地方?”
戚家兩兄弟一時語塞,戚若龍面上的傲色褪去幾分:“幾日前,家父與小妹商量,想要借戚家南邊的線走一走,小妹也與您父親透過氣,只怕是孟少不知。”戚若龍嘴裡的小妹便是戚若允,她嫁了孟銳,戚家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透過氣?”孟璟瀾忽地勾了嘴角,“父親自新婚之後,便將孟家的大權交給了我……現在的孟家,我說了算。”
戚家兩兄見將孟璟瀾似乎毫無鬆口的意思,只能咬牙:“就算戚家壞了規矩,孟少想要怎樣也請明示!”
“我早就說過,從城南碼頭上的貨,統統是孟家的。”孟璟瀾目光如炬,竟在這樣一片昏暗中尋到了慕無彤頭上的一根白髮,手指纏住,輕巧地將它拔掉。慕無彤頭皮一陣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