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莊墨停下手中的筆。
抬頭看著早已遠去的陳知安。
嘆息道:“我終究還是看錯了你!
能寫出如此詩句的人。
又怎會因為一道詔令而惶恐不安?”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落寶樓上。
柳七看著登科樓上人潮湧動的景象。
聽著耳邊嘈嘈切切的聲音。
又回頭看了一眼一副做賊心虛模樣的陳知安。
不由得嘆息一聲。
老闆為了青樓。
果真付出良多!
如果他棄商從文,投身文壇,恐怕早已是繼莊大家之後又一文壇領袖。
張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
如此驚才絕豔的詩才。
腹中錦繡詩篇。
卻只能在這青樓傳唱!
“老闆,青樓琅琊分樓選址定下了。
九月初九,琅琊分樓開業。
待老闆來時。
我親自掃榻以待!”
宮裡的旨意。
比料想中來得晚一些!
陳知安收到莊墨的訊息便回了陳留侯府。
在府上左等右等。
偏偏沒有旨意下達。
終於眼見九月初九隻有兩個多月了。
旨意才姍姍來遲。
那位哭喪著臉的傳旨太監。
幾乎是跪著宣讀的旨意。
沒辦法。
他的腿被人打折了。
朝堂上原本對陳知安或者說對陳留候沒有半點好感的袞袞諸公。
莫名其妙對那位聲名狼藉的紈絝開始憐惜起來。
那位一肩挑起整個大唐文壇的莊大祭酒。
為了讓太子殿下收回旨意。
居然敢冒死獨闖後宮!
跪在太極殿前呵斥太子失德。
若不是被國子監教授死命攔住。
他甚至要闖到皇帝面前當面告狀!
雖然結果沒有改變。
但那位舉薦陳知安的諸無常。
在無數御史的彈劾下。
最終被剝去了烏紗帽。
“莊老哥這人能處!”
知道事情始末後,陳知安不得不感嘆一句。
雖然沒什麼用。
但至少老哥初心是好的。
而且經此一鬧。
陳知安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原以為太子那邊的事兒老爹已經處理妥當。
如今看來。
小李子恐怕依舊賊心不死。
“陳大人!
翻過這座山便是河間郡了!”
官道上。
陳知安身穿鸞鳥官袍,腰別紫光寶劍,手持摺扇,胯下騎著陳留候府那匹獨角天馬。
在禮部諸多禮部官員的擁簇下,倒也顯得有十二分的威嚴!
作為天使。
使團代表皇家臉面。
所有用度皆是上等貨色。
隨同禮部官員清一色的全是煉氣境修行者。
宮裡的隨行太監更是達到了化虛境。
雙眸微閉的時候都透著陰森寒光。
叫人不寒而慄。
就連胯下異獸。
都是頭御氣境大妖。
趕起路腳下生風,半點也不顛簸。
除了陳知安!
年僅十八的他。
還是個平平無奇的一品武者!
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