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認可,代天罰荒,但他在沒有接下陳知安一劍前,人們都不敢真正相信他已經無敵!
老修士似乎是感受到了吳鹿的恐懼,用力挺起胸膛,想要用那垂垂老矣的身軀為她遮住即將落下的風雨。
天瀑山下一片沉默。
無論是大荒修士還是清涼山大寇,亦或者是圍住天瀑山的狩獵者們,都沉默看著那座輦駕,一種壓抑肅殺的氣息在蔓延。
所有人都知道。
陳知安坐鎮斷河時,身上的氣運就已經如煌煌大日直衝鬥牛。
如今三個多月過去。
在斬殺小魔王和那兩千神魔天下的修士後,只他一人的氣運,恐怕就已經足以媲美整座戰場除了屠蘇之外修士的總和。
殺了他不說立地成聖,但在這座戰場橫行無忌絕對不是問題,大抵屬於想要什麼只管開口,自有老天爺安排那種。
所有人都想殺死陳知安,但所有人都在等別人動手。
因為他們知道,想要殺死陳知安,至少得填上幾千條人命,最主要的是,那茫茫雪地中,又有馬蹄聲響起,一道道身影披風戴雪而至。
他們立在遠處,人人浴血、刀兵出鞘,雖然他們滿身風雪,雖然只有八百之數,但眼底那蔑視生死的平靜和淡漠,讓人望而生畏。
他們自北原歸來,和天瀑山上走下的大荒修士前後夾擊,將近萬數的狩獵者包圍。
而另一邊。
天瀑山匪寇們獨處一座山頭。
他們胯下騎著戰馬,身上披著黑甲,手中提著六尺陌刀,二十騎為一隊,肅穆立於山澗,遙遙看著那座輦駕。
於風雪中,響起整齊劃一的聲音。
“清涼王座下黑騎,恭迎小王爺登山。”
輦駕內寂靜無聲。
許久之後,一隻白皙手掌掀開黑布,露出一張清冷麵容,那潔白無瑕的臉上架著一副眼鏡,燦若星辰的眸子被琉璃遮掩,使她少了幾分脫塵,多了幾分溫婉。
彷彿天上仙子被拽入了人間。
“澹臺明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女子身上,仙武天下第一人,道門最妖孽的天才,白玉京未來掌教,竟出現在陳知安的輦駕裡。
只一個陳知安就已經讓人感到恐懼,如果再加一個澹臺明月,這場戰鬥,還有勝算麼?
仙武天下的狩獵者更是悄悄低下頭,藏入人群中不敢冒頭。
白玉京監察天下,清涼山劃地而治。
可如今澹臺明月和陳知安走在了一起,清涼山土匪更如陳知安的家奴一般,可以說仙武天下最強的兩個勢力都站在了大荒這一邊。
“婊子!”
吳鹿藏在爺爺身後,看著一襲白衣站在輦駕前聖潔如蓮的澹臺明月,心底泛起些莫名的嫉妒,心魔滋生,竟暗碎了一口。
她聲音如蚊,但落在老修士耳中卻如大道雷鳴。
以至於他整個身子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吳鹿,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孫女。
而他們立身之地的方圓三丈內,所有人都做鳥獸散,生怕晚走一步便會被血濺在身上。
吳鹿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就在她絕望時。
山巔之上一道冷漠聲音忽然響起:“婊子”
這聲音冷漠且悠長,充滿了嘲諷,是屠蘇開口。
此時他立身虛空神殿,沐浴金光、手握屠蘇劍,好似一尊端坐天庭的神祇,睥睨天下,周身散發著無可匹敵的自信。
“陳知安何在?”
澹臺明月目光掃過吳鹿,沒有做半點停留,只是取下鼻樑上的琉璃眼鏡,然後抬頭看著山巔上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