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恐後地爬進馬車裡。
三個孩子都換上了粗布棉衣冬裝,相比許多北地的貧寒百姓,如此穿著已算厚實,但即便如此,這幾天頂著寒風趕路,還是讓仨孩子有了不小的變化。
他們兩頰臉蛋上紛紛染上紅,面板也有些皴裂。
傅儀斐還拖著兩管大鼻涕。
鹿野的馬車裡的小炭爐、熱水袋雖然不大能溫暖鹿野冰涼的身體,但對這仨孩子還是很有用的。
三人一進馬車,便覺得整個人活過來一般,傅儀斐的鼻涕被這陡變的溫度一刺激,頓時流地更歡暢了。
“還、還是鹿姐姐這兒暖、暖和——吸溜!!”
傅儀斐一邊說,一邊又流下一管大鼻涕。
“呀,傅儀斐!”
傅儀瀾傅儀琤絲毫沒有朋友愛,立刻尖叫著逃離傅儀斐,轉而一左一右貼近鹿野。
傅儀琤直接鑽進鹿野的被子裡,很快,一雙熱乎乎的小手便找到了鹿野的手。
“鹿姐姐,我跟你一塊兒,別讓傅儀斐那鼻涕蟲挨邊兒。”小姑娘握著鹿野的手笑眯眯地說,小身子也一個勁兒地跟鹿野靠近擠著。
傅儀瀾畢竟是男孩子,不好意思像傅儀琤這麼直接鑽被子,只緊緊貼著鹿野的被子外圍,然後出言恐嚇傅儀斐:
“傅儀斐你下去吧!”
“要是敢把鹿姐姐的馬車弄髒,小心十八叔揍你哦!”
傅儀斐嘴巴一撇,委屈地要命,然後眨巴著眼睛看向鹿野:“鹿姐姐!”
“你不會嫌棄我對不對!”
唉,孩子,別看我。
我也嫌你那大鼻涕埋汰。
鹿野心裡想著,但當然不可能真這麼說傷孩子的心,
本想給孩子個手帕讓他先擦擦鼻涕,但稍微動了下,鹿野便放棄了,轉而只動嘴不動手,讓傅儀斐自個兒在馬車裡找了手帕,吩咐他擦鼻涕:
“擦擦。”
待傅儀斐擦乾淨鼻涕,鹿野想想這孩子好像從昨天就在留鼻涕了,似乎也有吃藥,但吃了藥好些了,又繼續在外頭騎馬吹風,於是又繼續流。
她心一軟,便道,“儀斐,這兩天你就先跟我一起坐車吧,等鼻涕好了再出去騎馬。”
傅儀斐一愣,隨即鼻涕都顧不得再擦了,歡呼聲幾乎掀翻馬車頂。
傅儀瀾傅儀琤聽了立刻嫉妒。
傅儀琤還眼睛是水汪汪地沒直說,傅儀瀾卻是立刻不依。
“鹿姐姐,我也想待在馬車裡,你不能偏心,我覺得我鼻子也有點癢,說不定待會兒也要流鼻涕了,你要讓我現在出去,一會兒我肯定也要開始流鼻涕了!”
鹿野:……
真是被這些破孩子吵得腦門兒疼。
不過,留下來也好。
她嘆口氣,道:“都留下,都留下來行了吧。”
於是這下,歡呼的從一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於是再啟程時,鹿野的車廂裡便變得擠擠攘攘,熱熱鬧鬧,三個孩子時不時就爆出出一場大戰,吵得人耳朵疼。
鹿野時常昏睡,又時常被他們吵醒。
中間莫婉娘上了一次馬車,頂著仨小孩可憐巴巴的眼神,認真詢問鹿野要不要把三個孩子揪出去。
鹿野笑著拒絕了。
傅儀琤就跟患了肌膚飢渴症似的,時刻想著跟鹿野貼貼。十來歲小姑娘的身體香香軟軟,關鍵是,很溫暖。
鹿野被小姑娘這麼貼著,總算覺得自己也多了點兒熱乎氣兒。
傅儀瀾,以及因為還在流鼻涕而被禁止靠近鹿野的傅儀斐,兩個男孩子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靠近鹿野。
但他們在,也總是力所能及地幫鹿野做一些事。
雖然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