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布琛自從鐵山之戰僥倖逃生返家後,就將在回軍路上從朝鮮一戶人家搶來的二十五兩銀子送到了堂兄家裡。
當時達哈蘇家裡悲涼一片,他的妻子和一個六歲的兒子、五歲的女兒抱頭痛哭,達哈蘇的父親母親也就是齊布琛的伯父伯母也是愁容滿面,大兒子戰死了,二兒子也在廣寧戍守,小兒子十六歲還沒成丁,達哈蘇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如今頂樑柱去了,二兒子雖說也在軍中,不過是個餘丁宿衛,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以後愁事多了。
對於齊布琛送上的二十五兩銀子,伯父烏爾兔只是象徵性的收了五兩銀子,卻是說了一番讓齊布琛流淚的話,“齊布琛,伯父一向看你肯幹、機靈、有韌勁,很是看好你,也就同意讓達哈蘇帶帶你,將來我們這一支就指望你和達哈蘇了,沒想到達哈蘇如今去了,你那個二哥你也曉得,人太懦弱,挺不起這個家,你三弟太小了,身子也單薄,日後你如果出息了,多照看一下達哈蘇的子女,伯父我感激不禁。”
“伯父放心,侄兒不是那等狼心狗肺之輩,雖說齊布琛現下只是餘丁。但凡日後有點出息。絕不敢忘了達哈蘇提拔之恩。”齊布琛流淚道。
“嗯。齊布琛,伯父看你前來送銀子就曉得你是個仁義的孩子,才同你說了這番話,你果然沒有讓伯父失望。”烏爾兔慘笑了一聲。
“伯父,齊布琛一路上多蒙大哥照拂,此恩絕不敢忘。”齊布琛擦了擦淚水。
“好了,伯父如今給你一個上進的機會,達哈蘇的牛錄章京那爾布乃是伯父昔日上官。伯父當年為其擋過箭,達哈蘇從軍也隨著他,那爾布老爺多有照拂,伯父與他說一聲,他肯定能讓你追隨他,怎麼樣,齊布琛,能不能行。”烏爾兔定定的看著齊布琛。
“伯父放心,齊布琛只怕沒有機會,不怕千難萬難。”聽到此處。正苦於沒有機會,還只能在餘丁廝混的齊布琛昂然道。他寧可如同達哈蘇般戰死也不窩囊的偷生。
“好,伯父沒看錯你。”烏爾兔擊掌道,“你先返家,到時自會通曉你。”
齊布琛返家後,將二十兩銀子交於父親,父親見到自家兒子回來,又拿回來二十兩銀子,當然高興,不過一想到大哥家的喪子之痛就沒什麼心情了。
就這樣,齊布琛在家中等了十來天,終於跟著伯父前往那爾布的府邸,此後成為那爾布的隨扈,也成了一名甲兵。
臨別時,伯父說的話歷歷在目,“勤勉,勇猛,忠心。”
想了想伯父的話,齊布琛不顧冷風,挺直了身板。
“昨晚兩個宿衛的軍兵如何。”那爾布問道。
“秉老爺,哈圖丑時中就困得睡了起來,站著迷迷糊糊的,齊布琛值守了整個晚上,十分的警醒。”老管家巴克坦答道。
“嗯,齊布琛總算沒有辜負老爺我的期許,哈圖嘛,老爺我沒想到他如此的不堪重用。”那爾布冷臉道。
王家集額魯府上,時隔多半年,父子三人終於重聚,不過和卓已經出嫁了,額魯家少了一口人。額魯、訥敏、伊泰阿、殊蘭、巴彥阿、阿林共聚一堂吃了一個團圓飯。
飯後,女人們將大堂讓給男人們,他們則是退入內堂。
“阿瑪,大哥,今年家中收成怎麼樣。”巴彥阿喝著奶茶問道。
“家裡兩千來畝地,收了一千四百餘石米糧,除去上繳的田賦,還有一千一百石,除去家裡口糧和漢奴的口糧還有近千石,也就是不到一千兩銀子,同我等從明國帶回的銀子差不多。”額魯也邊喝茶邊說。
“我在廣寧就擔心家裡的收成,廣寧那一帶土地貧瘠,收成不好,許多的牛錄都在叫苦。”巴彥阿出去將近一年,曉事不少,也關心起家裡的收成了。
“這是我們家取得這片田畝後最好的一次收成了。當然,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