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華張大嘴,看著他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這個腹黑的妖孽卻完全不介意對面嚴少瞬息萬變的臉色,悠然自在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只是酒不是倒灑了一桌,就是空杯子端起又放下,放下又端起,另一隻手扇子搖得呼啦作響。
坐了一會兒,屋內氣氛沉悶地像一灘死水,嚴華今日探望了兩個朋友,連著在兩邊都碰了一鼻子灰,搞得自己心情越來越鬱悶。實在忍不住了,嚴家大少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沒好氣地說了句:“我走了!本少今天心情不好,酒錢你付。”
說完直接就甩袖離開了。
看著門口,薛七十分不爽地嗤兒了一聲,冷漠地說道:“現在就跟人嚷嚷她拋棄了你,也不想想,她從來就沒屬於過你。”
世事變幻無常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到陸府已經快一個半月了。
期間,楊菓差小桃回去探望過小龍一次,自己則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陸家的事業整頓之中,現在只剩一些細節還在調整,安撫工作仍在持續進行。經過和陸子軒的完美配合,一切都已經步入軌道了。
據這些日子的觀察,陸子軒的兩房妾室綁得很緊,兩人對花舞是同仇敵愾,無非是因為身份之別。而且兩人也敏銳地對這個九姑娘十分戒備,完全把她當成了競爭關係。
花舞卻對九姑娘十分親近,不時來探望她。當然,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想從她口中探聽陸子軒的細微末節。每次聽九姑娘講自己相公的事蹟,經過她一剖析,就能對他有更深層地瞭解。所以九姑娘的“陸子軒講解”就像鴉片一樣,成了花舞精神上的慰藉。
這日陸子軒又出門了,花舞親自抱著一匹雲錦走進了西廂。楊菓和小桃正在屋內剝瓜子閒聊,一看花舞那樣趕忙起身迎了上去接過布匹。
“你怎麼自己做這些重活?那些丫頭呢?”楊菓將布匹放到桌上。
花舞擦擦額頭上的汗,笑眯眯地答道:“和你聊天,不想有其他人跟著。來,你看看喜不喜歡。這布是昨日雲裳坊差人送來的,相公讓我們自己挑,我見這匹不錯,很適合你,就拿過來了。”
楊菓訕訕地笑著:“謝謝你了,這些都是陸公子給你們家眷的,我拿不合適,再說我也不缺。”而心裡卻唸叨著:“我又不是缺心眼兒。”
小桃沏好一壺香片就退了出去,還替他們關好了房門。
花舞一愣,這九姑娘人挺好,就是有些時候說話太直,常常讓人不知道怎麼接。不過經過近日相處,花舞已經稍稍習慣了,也從不會生她的氣,於是仍然笑著說到:“反正拿來了,我也不想再累一次還搬回去,隨便你怎麼處理吧。”
楊菓皮笑肉不笑地道謝,抬手給對面善良的牛皮糖斟茶。自己常常不知該怎樣面對她,她到底是少根筋還是太遲鈍?
花舞真是很單純,每次來都是那幾件家事反反覆覆地嘮叨,也沒想過人家厭不厭煩。
噼裡啪啦倒了一堆,末了,花舞總結性地感嘆:“女人難做啊,大宅院中的爭風吃醋更是讓人煩不勝煩。”
看來她最近被兩房妾室煩壞了,楊菓對她很同情。在這種婚姻體制下,在大戶人家中,這種事情就是避無可避的。忽然轉念想到自己與陸子軒,近日來,兩人越發惺惺相惜。子軒雖偶爾顯得親暱,但兩人都是發乎情止乎禮,並未說過什麼。
自己心中到底想要怎樣?努力發展的結果肯定是進入這個大宅門,但是自己是受不了老公有那麼多女人,而且互相之間還爭鬥不休。倘若不求個結果,那又該怎樣?在原來的世界經歷了漫長的單身生活,楊菓是再也不願那麼孤獨下去了。
楊菓也被花舞說得煩悶,心中總有一個又一個一晃而過的念頭,但卻都落不到實處,不由得嘆到:“花舞,你要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