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跪久了對身體不好,你快讓雪雁起來。其實是我醒來覺得心裡悶就沒打招呼自顧地出去走走,根本不管雪雁的事情,可是我錯了。”
聽見林黛玉認錯,王嬤嬤雖然依舊板著臉,眼裡的神情卻柔和了很多,示意跪在地上的雪雁起來,說:“既然姑娘替你說情就饒了你這一遭,若是還有下次讓姑娘一個人在外面,看我饒不饒你,就算不賣了你,也是一頓板子然後把你轟到粗使丫頭裡去。”
王嬤嬤不再理會雪雁,轉過頭,拉著林黛玉在軟榻上坐下,說:“姑娘也別怪我越俎代庖幫著管教她們,實在是姑娘心慈手軟,若是都像姑娘這樣縱了下去,只怕將來她們壞了規矩,讓人笑話我們林家出來的不懂規矩。姑娘現在住在親戚家,這個上更是要注意,所以寧肯平日稍微嚴著一點,也不能落人口實,沒白的讓人恥笑了去。”
林黛玉連連點頭稱是,她知道雖然王嬤嬤滿腦子封建思想,老觀念改不過來,可是卻是真心對她好。關於賈府對林黛玉的態度,王嬤嬤也知道,只是她不過是林黛玉的奶孃,根本沒有她說話的餘地,因此只能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著林黛玉,不希望賈家挑出林黛玉一個不是來。
說話間已經午飯的時候,珊瑚早已經整治好一桌精美的素齋送了上來。林黛玉用畢,珊瑚陪著王嬤嬤和雪雁用飯,林黛玉在一旁閒坐,一個道姑送茶過來。
這道姑面容姣好,嘴角邊上還有一顆美人痣,更顯得無限風流,林黛玉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施主的話,貧……啊……貧道智慧。”那道姑似乎沒想到林黛玉會問她的姓名一時有些轉不過來。聲音脆生生的,帶著一絲甜美。
林黛玉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智慧的退去的背影出神。一時,王嬤嬤三人也吃完了飯,扯下殘席,林黛玉看著跟著一起收拾的幾個小道姑中智慧最為拔尖,而且一舉一動皆與眾不同。
等收拾好,林黛玉對著一邊的珊瑚說:“這個智慧是怎麼回事?”
“哦,姑娘是說智慧嗎?她是去年十一月底來投的,她說她也好人家出身,只是家道中落,生計無著,所以出家,不成想所在的道觀失火,只逃出她一個,因此前來投奔。”
提及智慧,珊瑚是讚不絕口:“我看她聰明伶俐,而且經書也極通,倒誦如流,能書能寫,觀中正少她這樣的人,就收留了她。自她到觀中之後,她於觀裡的方方面面的事情知道不少,幫了我不少忙。自進來之後一直安安分分的,基本上都在後面抄抄經文,做些雜事,極少到前面去,說是她的容貌惹禍,也蠻知道分寸的。怎麼,姑娘覺得她有什麼問題嗎?”
林黛玉搖搖頭說:“有沒有什麼問題我不知道,只是我覺得這個人似乎有點不妥當。”
“哪裡不妥當,她在觀裡這麼久了,我怎麼沒看出來?”珊瑚有些不解的反問過去。
“這個道姑長得挺出挑,妍媚的。”王嬤嬤在一旁插了一句。
“與那個無關。”林黛玉看著珊瑚聽了王嬤嬤的話一副急於反駁的樣子趕緊說:“我就是覺得她不老成,不是個能守得住青燈古佛耐得住寂寞的主。”
伸手阻止珊瑚,不讓她說話,林黛玉繼續說:“我這麼說可是有根據的,你剛才所說的她來投奔時的說辭我覺得有問題,‘家道中落,生計無著’,父母兄弟姊妹親族在哪?怎麼肯讓她出家?她的說辭含含糊糊,不清不楚。而且剛才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子胭脂的芳香,若是真心出家的女兒怎麼可能會再去沾染俗塵中女兒家的事物。雖說你也不過暫時出家,總有還俗的一天,可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終究還是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