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裡,火盆中的炭燃的正旺,偶然發出“啪”的聲響,火星爆起跳躍在空中,瞬間隕落。
軒轅卿塵站了有些時候了,眼前片刻沒有離開床上側身而臥的人,一連幾天玉辰宮裡都沒有掌燈,屋中即使有著暖人的火盆,他還是覺得沒來由的冷。
床上的人,呼吸平穩,一身單薄的衣衫,倔強卻又孤單的環抱著自己,將身子微微蜷縮著,偶然傳來的一聲咳嗽,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真是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但也符合了她以往的性子。想到這裡,他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去,將一旁的錦被拉起替她蓋上。
“唔。”她發出一聲低喃,眉間蹙起,媚態的五官也因此皺在一起,在睡夢中你也睡的不安穩嗎?
藉著月色,軒轅卿塵凝視著她,伸出手卻只是隔著一段距離,順著她的五官輪廓緩慢的摩挲著。
媚奴,如果你放棄逃跑的念頭,而是肯呆在我的身邊,也許今天就不是這樣的局面。我要你試藥不假,可是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為什麼你總是不肯聽話,而是要一次次的逃離我?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總是跟隨在我的身後,只要我一轉身,可以第一眼的看見你。
軒轅卿塵的眼神從她的臉上順著往下,落在隆起的小腹上。不禁輕笑一聲,不愧是我軒轅卿塵的孩子,生命力會如此的頑強,差一點他就要放棄這個生命的念想。
你來的不是時候,早一點的離開,也許也是一種解脫。他這樣想著,手卻抬起想要放在夜景瀾的小腹上,卻在最後一刻停下了動作。
“啊……”夜景瀾發出低呼,倏地張開眼睛,猛然,她揚手對著軒轅卿塵揮去,下一刻被他緊緊的抓住手腕!
“你是誰?”黑暗中,她來不及看清楚是誰,乾脆先動手再說。
“是我。”軒轅卿塵輕聲說道。話音才落,他都不敢相信剛才說話的是他自己。他幾乎沒有對任何女人,輕聲細語過了。
是他!熟悉的聲音響起,她的眼睛快速的適應了周邊的黑暗,看清了眼前的人,用力的將手抽回,冷著一張臉道:“你來做什麼?”說著,她的手探入了枕下,銀針還在這裡。她心中頓時放心下來。
看著她滿頭的汗水,軒轅卿塵開口問道:“做噩夢了?”
“和你無關!”夜景瀾冷冷的說道,身子朝後退去。
在她戒備的目光下,他的臉上也慢慢的浮現出一個嘲弄的笑意,“你怕什麼,孤王想要你的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
“是啊,王爺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你的手段我不是沒有見識過,簡直就是佩服啊,佩服!”她靠在床頭,揚起臉同樣的一臉譏諷。
“你明白就好!”他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可惜你其他的方面,就沒有這麼明白通透。”
其他的方面,指的是孩子的事情吧。夜景瀾唇角勾起笑容,她對軒轅卿塵從沒有抱有任何的幻想,現在更加是越發的厭惡。她也懶得和他再說些什麼,乾脆轉身躺下。比起面前的這個男人,剛才的夢更是讓她覺得頭疼。
怎麼會這樣?擦去臉上的汗水,她腦中的思緒更加的混亂。將夢中破碎的片段快速的拼湊起,一幕幕的閃過,不僅沒有看的清楚,反而覺得頭重重的。
“花媚奴,你怎麼……”軒轅卿塵見她乾脆一副不理不睬的摸樣,不由有些惱火,這個女人從來不會有一絲讓他順心的時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身子被拉起,夜景瀾軟軟的靠在軒轅卿塵的身上,口中那低低的一聲,讓他一下恍惚了起來:“卿塵哥哥……”
媚奴……他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將她抱在懷裡,到底哪個才是你?他真的分不清。這些日子,她喊王爺、或者直呼他的名字,更多時候她總是說一些咒罵他的話。卿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