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下,惱道:“最恨你裝神弄鬼!”但罵完還不解氣,把面具扔在地上後,我還忍不住蹬腳過去重重踩了兩下。“喀嚓”一聲裂響,面具成功被分作兩半。
“看你以後還戴這鬼面!”眼看面具被毀,我胸中的怒氣也隨之而散,回眸看晉穆時,笑宣告亮。
然而只笑了一聲我便停下,即便我早猜到那面具底下的人是誰,但此刻詐一看他的真面時,我還是不禁微微一愣。因為有著眼前這張面龐的晉穆,和戴著面具的晉穆是實在是太不一樣了。這個晉穆,他有著俊朗如玉的容貌,劍眉飛揚橫斜,隱隱透出一股莫名的得意,唇角微微彎起,笑容若有若無,讓人怎樣也看不透。
眼見我正凝眸打量他,晉穆眨了眨眼,撇了唇故作委屈狀,抱怨一通:“從沒瞧過你這樣刁蠻的女子,你把它給弄爛了,讓我以後怎麼見人呢?”言罷,他也不客氣,挨著我坐下後,拿眼直直地瞧著我,眼光之肆意,和之前那晨郡的守禮懂分寸一點也不一樣。
我皺了眉瞪他,道:“幹什麼非要戴面具?你這張臉見不得人嗎?還是……”我懷疑地把火折靠近他的臉,仔細地琢磨著他的鬢角頸邊,好奇:“還是你這張臉也是假的?”
晉穆啞然失笑,沉默了一會兒後,見我還是在鍥而不捨地研究他的臉,不由得低嘆一聲,建議:“要不你伸手來摸摸,看我臉上這人皮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抬眸瞥他一眼,想也不想伸指對這他的鬢角狠狠一搓。晉穆吃痛,但因是他的提議卻也只能苦著臉任我擺弄。搓了半天,直搓得他臉皮發紅,卻依然沒有所得後,我終於訕訕罷手,自言自語喃喃:“原來天下人都被矇在鼓裡,晉穆不是醜面。”
晉穆看著我笑,燭火的亮光輕盈地跳躍在他墨黑色的睫毛上,細微的光芒,使他本就明亮的眼睛更添上了一種和諧的色彩。他勾了唇,慢慢道:“怎麼?我長得好看,你不開心?”
我一愣,本能問道:“為什麼要開心?”
晉穆挑眉,眸光微動,聲音一下子變得淡淡輕輕的,如羽毛拂上臉時的柔軟,極具誘惑:“因為天下只有你,能看它一輩子,守它一輩子。”
我聽得一下子臉通紅,扭過頭去,熄了火摺子,躲在黑暗中不說話。
他笑了笑,也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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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了半天后,晉穆忽地咳嗽一聲,開口問道:“為什麼這麼晚了一個人跑來安仁殿?”
“這裡安靜。”歪頭想了半天,我只找了這麼一個藉口。
晉穆笑,嘆口氣道:“這裡也隱蔽,估計除了我,也沒人再能找到。”
……怎麼說得好像我巴巴地就等著他來找一般?我心中好笑,口中沒好氣道:“你是來找我的?”話一出口我就覺說錯了,因為我突然記起了他進門時說的第一句話,“你果然在這裡”。
不等他開口,我再次問道:“你去過月華殿?”
晉穆道:“是,宮女說你不在,披了斗篷急急出門了。”
我蹙了蹙眉,不解:“幹什麼要找我?難道有事?”如我記得不錯,這還是我在宮中三日來第一次見到他。我從妍女口中早得知她這個哥哥是個大忙人,輕易不會從軍政大事中抽身,更無謂如我們這樣的閒談。
晉穆笑,反問:“沒事就不能找你?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子,多見見沒什麼不好。”
我臉紅,心卻定下來,淡淡“哦”了一聲。
晉穆不管我的冷淡,依然開口繼續道:“除了我之外,似乎你二哥也在找你,看上去很著急。”
我的心一突,隨即重重落下,若非在黑暗中,我真的不知該怎樣掩飾好自己緊張無措、面色發白的模樣。我咬了咬唇,乾笑:“是嗎?他也找我?”
晉穆望著我沉吟片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