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就是語言遊戲。
“噢?”傲慢的,拖得長長的聲音隱隱含著怒氣。
“你說三天內,只要我們呆在山莊範圍內,就保我們安全。這裡也屬於山莊範圍內!”我理直氣壯地道,又換上懷疑的神情睇著他的眼睛:“你不會不講信用吧?”
九離候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低低咒罵了一聲,才懶洋洋地站直了身體,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唐濤,冷冷地說:“讓開。礙事我先劈了你。”說完,雙手慢慢地把彎刀拉出刀鞘。雙刀在抽出的過程中嘶嘶低吟,刃上暗光閃爍。
我忽然有種感覺,這刀在興備!刀一抽出來九離候就變了,他殺氣騰騰,迅疾無比,一瞬間就衝進怪物和毒蛇的軍團當中。
就像殺蟲劑噴入蟑螂群一樣,怪物和毒蛇還沒等九離候近前,就開始紛紛逃竄。跑得慢的,捱上九離候的雙刀,立即倒地不起,傷口上冒著縷縷青煙。
怪不得怪物們要離他遠遠的,幹殺不死的傢伙遇到他就完玩,這九離候真是特效怪物殺傷劑呀!我和唐濤看得目瞪口呆。
笛聲忽然變得急促尖銳,如在耳釁。
不知什麼時候,一身白衣,頭戴金黃面具的吹笛人站在樹林邊。我一眼就認出他是我昨夜看到的五芒星魔法陣外的人。
怪物們開始快速退到山壁上的森林裡。白衣人也疾退。
“離開這裡。”九離候丟下一句,直追白衣人。怪物,吹笛子的,還有九離候衝入森林,眨眼間都不見了。
我和唐濤奔到忠臣良將和一本正小姐身邊,扶起他們。忠臣良將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身上左一道右一道地佈滿血痕。一本小姐身上卻沒多少傷,只是衣服破得厲害,那條數碼迷彩快變乞丐服了。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這妞子身手比忠臣良將還要好?劫後餘生,我們四個都覺得有什麼事改變了。比如心與心之間靠得更近。
我拿過忠臣良將的匕首開始割衣服,想給忠臣良將包紮。忠臣良將阻止了我。“儘快離開這裡。”他說,神情堅定。“九離候有時候砍得也不那麼準,這些怪物沒準一會還能爬起來。”
地上橫七豎八地癱著色彩鮮豔的毒蛇,幾個赤裸的男人屍體倒在其間,身上的彩紋像蛇一樣鮮豔。
我心裡一動。“你以前遇到過這樣的事?這是些什麼東西?”
忠臣良將遲疑了片刻,才回答說:“縛靈屍。在湘西的時候遇見過一次,當時也是和九離候在一起。我們一行十五個人,只活著出來我們兩個。那是我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合作。”
我對他所說的“在湘西”的事好奇極了,但我沒有追問下去。忠臣良將很疲倦,而且看他的神情他很不喜歡提起那事。
縛靈屍?那麼說這些男人在攻擊我們的時候就是死的?可它們怎麼做到能跑能跳的?我盯著那些全身花紋的屍體看,恐懼和好奇心激烈交戰,最終,我忍不住走到一個屍體旁邊,用強力手電照著,看它身上的花紋。屍體已經變成黑色,不是乾枯的黑,而是像非州人那樣,油黑鋥亮,紅色的花紋在黑色的肌膚上,分外顯眼,也分外血腥。仔細辨認,才分辨出那些花紋原來是薩滿真言的扭曲變形體,我認出了一句話:“神的役使……”
忽然,忠臣良將和唐濤都大叫起來,聲音充滿驚駭恐懼。我剛想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就見我面前的花紋忽然動了,接著,有一股大力撞上了我,我不由自主,在忠臣良將和唐濤的驚呼聲中飛了起來。一本正小姐猛撲過來,試圖拉我,但晚了一步,我在他們眼前飛離地面,飛過護欄,落到護欄外,青紅色的火焰越來越遠,水聲越來越響……似乎只一瞬間,又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耳邊忽然啪的一聲,背後傳來液體被砸後的流動感覺,我知道,我掉進水裡了。
早有準備,或者說,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