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
很明顯,這裡的人分為兩派。
族長擘天,四長老承責和五長老承中為一派,以擘天為首。
大長老承乾,二長老承申和三長老承易為一派,以大長老承乾為首。
水靈跪在地上聽他們爭辯,默不作聲,心裡只是無盡鄙夷,鎏鑰說朱雀族是個內亂的家族,果不其然。
僅是確定一個人的身份,就爭個面紅耳赤,各不相讓。
若是換作大事上,那還不爭個你死我活。
這樣的家族,想不沒落都難。
“好了,都別爭了。”一直坐在上首默不出聲的族長擘天終於出聲,輕輕放下茶杯,一股氣勢緩緩流淌出來。
雖說現在他的實權被大長老平分,但畢竟是一族之長,這點氣勢還是有的,不怒自威,“是與不是,透過血緣感應測試,一驗便知。”
原先爭得面紅耳赤的眾長老們此時都禁聲了,是與不是,不是他們誰的聲音大就能證明的,透過血緣感應,一驗便知。
水靈任由人帶著下去,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來,這裡沒有她說話的餘地,二來,她也不想開口。
所有的一切,她唯有默默忍受。
覺得屈辱嗎,生氣嗎。
沒有,經歷了那麼多,她早已不是從前的慕水靈,以前的她太幼稚,整天喊著要變強,可是到頭來呢,她是變強了點沒錯,但那不夠。
遠遠不夠。
否則,事情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現在是真真正正成長了,只是這成長的代價,太過沉重。
沉重到了她的生命幾乎都無法承受。
現在,哪怕是恨,哪怕是受了屈辱,哪怕她很生氣,她也不會再怨天尤人了。
有本事就還回去,沒本事就忍著,等將來有機會反擊的時候再狠狠地還回去。
毫無意外,她透過了血緣感應測試,恢復了朱雀後人的身份。
從此,她不再是慕水靈,而是朱雀族水靈。
擘天的書房裡,水靈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擘天坐在案上,滿臉威嚴地盯著她。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比的是耐性。
良久,擘天敗下陣來,眼裡閃過一絲佩服,不錯,在這樣的壓力下,能保持面色不變,從容淡定,實屬難得。
“你叫水靈?”
“是。”
“你父親現在身在何處。”
聽到父親二字,水靈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慕渾,心裡一陣難受,他身在何處?呵呵,他被你們給殺了。
雖然,她知道擘天問的是朱雀族明律。
“不知。”很簡短的回答,她現在是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擘天則皺起了眉頭,他能感覺到水靈對他們的排斥,這是為什麼呢。
她一開始為什麼說那血玉佩是她撿來的,不想認祖歸宗嗎,這又是為何。
若真不想回歸家族,那她又為何會出現在黎憶城?
“不知?你這玉佩是哪來的,事到如今,就別再說是你撿來的了,還是實話實說吧。”擘天開口也是直白,他能感覺出水靈不想和他拐彎抹角,既然如此,他奉陪。
“我爺爺給的,他說是我生父留給我的。”
擘天聲色一厲,“現在我才是你爺爺。”
水靈淡淡地抬頭,眼神從他身上掃過,那眼裡的冰冷,令擘天血液都有瞬間的凝固,臉色也是一變。
“是。”
擘天無奈,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門外是我給你安排的丫環,她會帶你去休息。”
水靈躬身離去,擘天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狐疑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