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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田延豹已經查到田歌號遊艇的方位,估計這時早與他們會合了,至於究竟在哪兒他沒有言明。謝教授說:“先不必管它,我們去飯店休息吧,我已預訂了兩套房間。到那兒後我再透過希臘政府的熟人同兒子聯絡,明天早上我們趕過去——我的確該同他好好談一談。”

開車去飯店的路上兩人都陷入自己的心思,沒有多交談。費新吾苦笑著想,看來,他已無意中看到了這項技術的第一個副作用:謝氏夫婦對兒子似乎沒有多少親情——在保守兒子的隱私和炫耀成功兩者之間,謝教授選擇的是後者。如果說當父親的天生粗心,當母親的也該想到啊。

當謝教授走下富豪車,步履從容地向費新吾走去時,賓士車裡的羅伯特和朱莉婭幾乎同時驚叫一聲:

“謝教授!”他們畢竟年輕,思維敏捷,在一剎那中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那個神秘的匿名者就是謝教授本人,是他一直在控制著整個事情的程序和節奏。他的所有偽裝只不過是在通話時使用了一個簡單的聲音變頻器而已,這實在是一個過於簡單的把戲,任何一個看過廉價偵探小說的人都該一眼看穿。

但他們一直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們、費新吾和所有人都預先把這種可能排除了。為什麼?他們為什麼在疑犯中預先排除了謝教授?要知道,這種基因嵌入術是偉大的、世紀性的成就,作為這項成果的當事人,謝教授當然會向世人公佈的,會向同行們炫耀自己的成功。這正是科學家的人之常情呀。

但是,這不僅僅是他的一項“成果”,或一件產品,這是他的親生兒子。即使是再無情的父母,也不會輕易捅穿兒子的秘密,向世人展示兒子的“野獸本質”。正是這條常識在潛意識中成了大家推理的基礎。

這些都不是明晰的、實實在在的推理過程,而是深藏於人們的潛意識中的一點閃光、幾紋回波。不過,這正是心理學家們稱之為直覺的東西。

這次,人們的直覺干擾了他們的正確判斷。

戈爾悄悄下車,踱到那兩人附近。他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聲音增強器,可以聽清50米內的竊竊私語。謝教授和費新吾的談話時斷時續地傳過來,錄音機噝噝地轉著,羅伯特也在飛快地做著速記。這些斷續的談話已足以串起一串完整的珠練,而且,羅伯特微嘲地想,即使這串練子有什麼缺節又有什麼關係呢,可以直接向謝教授詢問嘛。看來,他不會再保密了,他一定樂於讓紐約時報向世人披露這件事的所有細枝末節。

那邊兩人的談話由冷漠到融洽,最後又出現了微妙的裂縫——那是費新吾在委婉地責備他沒有為兒子著想。最後兩人都上了車,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奧林匹亞遺址。羅伯特立即透過衛星要通了威爾科克斯:

“這兒的調查已經快結束了,你能想到嗎?正是謝教授本人有計劃地、一步一步地向社會披露真情。他的兒子、百米之王鮑菲·謝的身體確實用獵豹基因進行過改良。我們的瞭解已經很清楚了,詳細報道至遲明天早上——我是指希臘時間——就可以發回去。”連威爾科克斯那樣見多識廣的人,激動之情也溢於言表:“這真是一條驚人的訊息,它肯定將在今年十大新聞中排到首位。鮑勃,謝謝你的工作。”

羅伯特收了電話,欣喜地命令司機:“跟上他們,今晚和他們住到同一家旅館,明早我想再對他們採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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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的採訪只是為了補充某些細節,至於文章的大框架已經搭好了,沒有缺漏了。他高興地仰在座位上,摟住朱莉婭的肩膀,躊躕滿志地說:“這一仗已經打贏了,所有零碎的事實全部拼到一塊兒了,恐怕只剩下一個鏈節——那封恐嚇信是誰寫的?”

幾秒鐘後,連這點疑問也得到了回答——雖然這最後一輪成功帶著滑稽和無奈。賓士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