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一幕,總覺得有股奇怪的意味飄浮在四周,再想想,卻又領悟不得到底是什麼緣故。
溫涵之轉過頭,笑容勉強:“這孩子。。。。。。說走便走。。。。。。”
紅珊嘆了口氣:“唉,是奴婢的錯,若不提回府一事,他也不會走得如此乾脆,這下好了,如何向王爺回稟啊?”
溫涵之沒心思接她的話,突然道:“煩勞姑娘回去替我向王爺道謝!”這話的意思竟是逐客了!
紅珊見自己一句話逼走了蔚緦,倒也不好意思再多待下去,連忙告辭回了王府,一路上仔細思考著該如何向王爺轉告蔚緦離去之事。
溫涵之回到臥房中,默默坐在窗前,少年午前翻閱的書本仍攤開著,開啟右首抽屜,果見一個小小的玉瓶,溫涵之將玉瓶拿在手中細細地觀察,那玉瓶呈壺狀,材質細膩,是上等羊脂玉所制,瓶似小,內膽卻大,溫涵之記得自己見過這類瓶子,是在。。。。。。是在蔚太傅的手中。。。。。。
孫楚親自將老參送到廚房,叮囑廚娘做了參湯,敖得濃了方才起鍋倒進碗裡,想著熱騰騰地送給老爺喝去。
甫到門前,卻見房門大敞,輔國公靜靜地坐在書桌前,怔怔地凝視著手中一枚小小的玉瓶。
孫楚輕輕走過去:“老爺。。。。。。”這玉瓶是認得的,自己懷裡揣著一隻呢。
溫涵之回頭:“什麼事?”
孫楚將碗放在桌上:“老爺,趁熱喝了吧!這是賢王府送來的老參敖的湯。”
溫涵之默默端起碗,微抿一口,孫楚瞧瞧主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要我說,老爺實不該講那句話。蔚公子年紀小,老爺那樣說,不是趕他走嗎?如何不氣?”
輔國公垂目不語,孫楚見他並沒有生氣的意思,繼續大著膽子說話:“要說蔚公子真是個好孩子,對老爺著實上心。前頭老爺睡著,蔚公子單喊了我,仔細問了老爺的病情,還叮囑我好些事情。。。。。。對了,蔚公子將柴房裡關著的兩人放了!”
溫涵之眉毛微軒:“放了?”
孫楚點頭:“蔚公子在柴房呆了一會兒,出來就讓我將那兩人放了!”
溫涵之沈聲道:“那兩人現在何處?”
孫楚笑道:“蔚公子不知使了個什麼法子,那兩人出柴房時竟像是睡了一覺,迷迷糊糊的。我問他們今日上午做了什麼事,只說上午在睡覺,誤了工事了!”
輔國公吃了一驚:“怎會如此?”
“我也不知道,問了蔚公子,公子只說小時候學的一門捉弄人的技法,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若是遇到意志力強的人半點也無用。”
溫涵之沈吟:“如此,這兩人日後放到後園去幫老齊修剪花木!”
孫楚點頭,額爾似又想起了什麼:“老爺,後園的梨樹蔚公子吩咐全都移出府外,府內不能再種花,連開花的樹都不能種。”
溫涵之愣住:“為什麼?”
孫楚認真地轉述:“公子說,老爺的病最忌花粉,對了,公子還吩咐,凡是與老爺有接觸的侍女老媽子都不能敷粉。。。。。。”
溫涵之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孫楚,你準備一份回禮,晚些送到賢王府去!”說著,將喝空的碗遞給管家:“下去吧,我想靜一靜!”孫楚諾諾而退。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賢王府內,方晏甫一回府便聽到蔚緦不願回來、自行離去之事,默然片刻,忽地緩緩開言:“留不住的終歸留不住!紅珊,我去書房看公文,晚膳送到書房來。”
紅珊默默地嘆了口氣,蔚公子對王爺有多重要,自己也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到?正因為如此,才想讓蔚公子早些回到王爺身邊,豈料此番前去國公府竟是弄巧成拙,少年的脾氣著實讓人猜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