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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淳統傘!�

榮壽領了旨,弓腰退出乾清宮承辦去了。

皇帝的摺子批得差不多了,也開始按捺不住煩躁,一支紫檀管兒狼毫御筆擲出去老遠,問長滿壽,“都說了些什麼?”

長滿壽道,“回主子話,奴才無能,這個沒打聽出來。主子娘娘病了,三宮六院各處小主都要上長春宮請安問吉祥,人來人往的太多,他們在銅龜那兒說話,自己沒留神,卻入了別人的眼。這一個傳一個,也有以訛傳訛的,千頭萬緒,連查都沒處查。”

皇帝鬱結於心,支起肘扶額嘆息,雖然知道他們不可能有什麼牽搭,可這麼不知避忌叫人看見,可憐他昨兒才和太皇太后鬧得沸沸揚揚。他是一腔赤誠,她呢?似乎永遠漫不經心,什麼都不在眼裡。即便已經那樣親密,她還是堅守最後一道防線,究竟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透過出宮的查驗嗎!

這世上有什麼事能瞞過他的眼睛?那丫頭自作聰明,他裝聾作啞是對她的縱容,她卻把他當傻子了。他心裡隱隱絞痛,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從他額涅和養母過世以後就忘了,如今遇到個她,時時叫他捏著心肝。這樣沉重的負累,對一個皇帝來說實在是很糟心。可是怎麼辦?越累越覺得甜,越累越想得到。他一定是瘋了,將近而立愛上一個人,一再做出出格的事。為她赴湯蹈火不算,現在又在盤算著怎麼給她阿瑪哥子加官進爵,以便她日後晉位,他封賞起來不會遭遇大的阻礙。

無奈他的良苦用心她不願意領受,天天想著去古北口,去烏蘭木通。一個姑娘家怎麼有那麼野的志向?可他愛的就是那顆不羈的心,連他自己都感到難以理解。

腦子裡委實混亂,丟下一桌的公文站起身,沒叫人跟著,自己緩緩踱出了月華門。南北望一眼,筆直的紅宮牆。夾道上設了腰門,白天落了鑰,越過敞開的門扉,直能看到夾道盡頭的琉璃照壁。

他心裡有些失落,打算去找她好好談談,又不知道會不會言語過激叫她反感。斟酌了再三才進遵義門,御前的人知道他的規矩,不傳便不會來打攪他。他揹著手轉了一圈,值房裡沒找著她。進了正殿過穿堂,經過日又新時,瞧見她正踮著腳尖換帳鉤。他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她察覺了,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忙走下踏板來蹲福。

“主子您回來歇覺?”她往西洋鐘上看了眼,“還沒到午膳時候呢!”

皇帝沒應她,只問,“你去皇后宮裡,瞧皇后病勢怎麼樣?好些沒有?”

她應個是,“娘娘吩咐奴才給主子傳話,說已經吃了藥,仔細著保暖,現下已經好多了,請主子放心。”

皇帝點點頭,“公爺府上來人了?”

“是,福晉和小公爺都來了,奴才回來的時候他們都還在呢!”素以見他臉色不好,只當他是公務太勞累。她有些心疼,溫聲道,“主子上暖閣裡去吧,讓那貞上盞奶/子,奴才給您鬆鬆筋骨。”

她過來攙他,他沒動,順勢把她拉進懷裡,在她耳畔蹭了蹭嘀咕,“我想你了,叫我抱抱。”

抱個滿懷,心裡溫暖又充實。她抬手捋捋他的背,石青緞子摸上去打滑,“主子辛苦了,等忙過這陣好好歇歇吧!”

他嗯了聲,又長長嘆息,“我記掛的豈止是政務,瑣碎事情多,初五是太后千秋,端午是太上皇壽誕,林林總總的,都要我操心。”

“您就是太揪細了,這些吩咐內務府辦理,自己能抽出空來偷個閒兒,也別事事上心。”她切切勸慰著,“奴才知道您怕疏漏,想得也周到。可您是人呀,就跟造鐘處修鍾似的,全拆開能有幾個螺絲幾個釘呢!還不仔細自己的身子骨,回頭累病了,叫宮裡的主兒們跟著擔心您。”

“那你呢?你擔心不擔心?”他搖了她一下,“你今兒見小公爺,躲在銅龜那兒說悄悄話,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