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然的一震劇烈的震動,由外而內的傳遞著。
站在牌匾下的蛤蟆,渾身顫動,不禁回頭張望了一下。
這股異響似乎不是來自身後,他如是的想著,卻也不在乎,而是更加小心翼翼的跳進了殿內。
一邊跳還一邊想,這殿名起的神神叨叨的,還通幽殿,莫不是真能貫連著陰曹地府?
鬼才信呢!
宋大蛤蟆這時已經翻越了門檻,然後又跳上了一個點燃綠火的燭臺上。
這火燒的,居然一點也不熱,反倒是陰寒刺骨,真有點像是鬼火在燃。
沉寂了半晌的莜莜這時又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從靈獸袋裡伸出了小腦袋。
因為蛤蟆體積的變小,靈獸袋也跟著縮小到了一定的程度。
那人魚的小腦袋瓜一露出頭,極為的有趣,於遠處一觀,這蛤蟆人魚的一配,還真有點不倫不類的。
“主人我怎麼感受到了一股頗為熟悉的氣息,就好像……”
她這話尚未說完,便自己閉上了嘴巴,只見一抹巨大的黑影,此時正悄無聲息的,從不遠處的一個旮旯角落裡遊移而出。
那舉止形態,似乎不太像是沒有實體陰鬼幽魂。
蛤蟆不禁縮了縮腦袋,然後從燈盞上悄無聲息的跳了下去。
碧羅傘的隱匿藏身之法,確實有效,至少近在咫尺的這位就沒發現他的存在。
宋大蛤蟆暗自竊喜的同時,小心翼翼的縮到了牆根的陰影之中,再抬頭看向那抹從黑暗裡走出來的影子。
藉著那綠油油的燈火,宋大蛤蟆一瞅見這影子裡的真身時,不禁立馬瞪大了一對鈦金蛤蟆眼。
而不止是他,還有其腰間的人魚莜莜,同樣是滿臉的錯愕和驚訝。
霎時間,這一對小夥伴全是一副驚呆了表情。
人魚?
不似莜莜那般的年輕稚嫩,眼前的這位,卻是擁有一張相對成熟的臉,以及更加豐滿的身材。
只是那已經及腰的長髮,呈現出一種死寂般的灰色。
瞳孔木然,臉上的表情,更是僵硬的沒有任何變化。
只見其一手拖著一個橢圓形的花瓶,正在給附近的燈盞極為小心的新增著極為粘稠的油汁。
整個過程,那灰髮人魚竟然一丁點的聲音也沒有,只有油汁倒進燈盞裡的聲音。
宋大蛤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體內的妖氣不斷的注入到碧羅傘裡的同時,神識腦海裡則傳來了莜莜的聲音道:“主子,你發沒發現,這傢伙好像不喘氣。”
經莜莜這麼一提醒,宋大蛤蟆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再從上到下的打量對方,然後神念傳音給莜莜道:“你們人魚也能形練成陰屍?”
莜莜則道:“人魚族以聖潔之名崇拜魚主,行屍為骯髒物,一經發現必然是要殺屍去魂再除族中之名的。”
聽到此處,蛤蟆不禁翻了個白眼:“那她算什麼?”
莜莜頓時語塞的一時無話,只是那捉急的表情裡,卻是已經表明了她眼下的心境,極為的混亂。
由它而她,聯想自身,一為行屍走肉,她則是低賤的靈寵。
此身彼身,在崇尚聖潔的人魚族眼裡,恐怕都是一個德行。
宋大蛤蟆則沒有想那麼多,一對蛤蟆眼始終注視著不遠處的人魚,觀其境界,該是有假丹期的修為,只是這人魚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彆扭。
亦如那被提線的木偶一樣,絲毫看不出來它這個境界該有的靈性。
直到附近的燈盞通通上了一遍油以後,這傢伙才捧著那個花瓶,繼續往後走去。
見其總算是走了,宋大蛤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連忙停止碧羅傘的運轉,在牆角的陰影裡,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