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煩惱。
正月初一,清晨的平康坊門前格外安靜,家家戶戶都在忙碌著祭祀先祖,一名夥計模樣的人探頭探腦,向兩邊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異常,他回頭招了招手。
一名瘦高男子如風一般從巷子裡騎馬奔出,向平康坊大門奔去,這個男子正是楊嶸,他昨晚留宿在平康坊的玉蘭樓內,玉蘭樓是一家長安有名的青樓,楊嶸的相好,就是這家青樓的紅牌花魁。
從會寧郡回來後,楊嶸的ri子就沒有一天安寧過,他在聚財賭館內欠下了天價賭債,而聚財賭館的後臺是獨孤氏,不是他惹得起,利息一天天堆積,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僅是賭債,他在玉蘭樓欠下的piáo債就有千兩白銀之多,還有另外幾家青樓,他同樣身負鉅額piáo債。
不久前他又從一個神秘人手中借到了一筆千兩黃金的巨資,他用這筆巨資還了piáo債,但賭館卻聞到了味,開始追索他,把楊嶸逼得幾乎走投無路了。
楊嶸剛衝出平康坊大門,忽然從斜刺裡奔出一隊黑衣騎士,足有數十人之多。黑衣策馬疾奔,瞬間便將楊嶸團團圍住。
楊嶸嚇得心都要裂開了,這是聚財賭館的黑衣追債人,心狠手毒,死在他們手中之人不知有多少,令長安聞之sè變。
這幾天楊嶸就是在拼命躲他們,沒想到還是被堵住了。這時,為首一名黑臉管事催馬上前,拱拱手道:“楊將軍這是要去哪裡?”
楊嶸剋制住心中的緊張。嚥了口唾沫,也拱手道:“今天是我當值,我要趕去東宮。煩請馬管事讓路,不可耽誤了公務!”
黑臉馬管事冷笑一聲,“我是弄錯了嗎?還是楊將軍健忘,我提醒你一下,你是今晚當值,時間還早呢!”
楊嶸臉sè大變,連自己當值的時間都查到了,這是要逼死自己嗎?他心中也惱怒起來。
“馬管事,你到底要怎麼樣?”
馬管事不慌不忙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欠了這麼多賭債,你總該有個說法吧!楊將軍,我的ri子也很難過啊!”
“我現在分文皆無,你讓我怎麼還?你就算逼死我,我也還不起。”
“沒錢?”
馬管事冷笑一聲。“那白玉樓的千銀子是怎麼回事,還有百紅院、如意樓,那些白花花銀子是從哪裡來,楊爺居然說自己沒錢,我真的不懂了,難道是楊爺不想給聚財館面子?還是覺得聚財館的後臺太弱了。想直接賴帳,是吧!那我們去找太子要帳。”
馬管事**裸的威脅令楊嶸氣短了,他想起了賭館的後臺,那是連太子也不敢得罪的人,更不用說自己這種小角sè,如果事情真傳到太子那裡去,自己在東宮可就呆不下去了。
“我手頭現在的真的緊張,馬管事能否再寬限三天?”
“哼!我們已經寬限你三個月了,按說再寬限三天也無妨,不過我要提醒你,楊爺,今天可是正月初一,也是利息結算ri,今天你若不還,利息就要翻一倍,你知道是多少嗎?”
楊嶸的臉刷地變得慘白,慢慢低下頭,聲音沒有一點力氣,“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好自為之吧!”
馬管事一擺手,“走!”
數十名黑衣催債人撥馬便走,片刻便走得乾乾淨淨,不見了蹤影。
楊嶸一直等他們走遠,這才長長出了口氣,可一想到那個利息,他覺得自己就像要死了一般。
怎麼辦?楊嶸咬了一下嘴唇,調轉馬頭向崇仁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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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府今年的新年氣氛也比較平淡,不過對於大戶人家來說,再平淡的新年也會有一些舉動,比如張燈結綵、立幡貼符,打掃府邸,賞賜下人等等,鄭家也不落後,該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