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最繁華的城市港都,更是一座沉迷於財富技術的巨型冰冷森林,擅於遺忘,擅於嘆聲氣之後繼續自己的生活。
十七碼頭不是碼頭,是港都市最高階的休閒區,各式酒吧餐館,安靜地隱藏在複雜的街巷之中。
新聞上重複播放的那條新聞,已經無法引起食客們的注意,只有許樂還眯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光屏。
他和白玉蘭在吃飯,他們的對面有兩個男人,一個是周玉,另外一個是有些微胖,有些威嚴的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冷冷地看著許樂,片刻之後毫不客氣說道:“你這個年輕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為什麼會忽然來港都?”
周玉苦澀一笑,看了許樂一眼,如今聯邦科學院與果殼工程部正在競爭聯邦新一代MX機甲的研製工作,周玉一直扮演著中間人的角色,負責將許樂的那些核心資料,轉回工程部內部,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許樂會忽然來到港都,並且要求會見工程部的有力人士。
聽到這句不客氣的說話,許樂收回了眼光,看著這位果殼工程部的官員,低著頭說道:“協議裡面說得很清楚,我隨時可以關注機甲的研究程序。”
那個中年男人是果殼工程部的一位高階主管,不說在公司內部,就算放在聯邦當中,也算得上是極受人尊敬的角色,他看著許樂忍不住微嘲地笑了起來:“真是一個天真的孩子。”
緊接著,此人冷漠說道:“不過來了也好,據我們得到的情報,科學院那邊的核心資料模型比我們要多一些,你怎麼解釋?還有,函式公式什麼時候給我?既然你今天來了,就把這些事情解決掉。”
這種居高臨下的口氣,在此人看來理所當然,對面坐著的這個年輕人,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三級技術主管,若不是運氣極好跟隨了沈老教授,怎麼可能讓這種小人物牽涉進聯邦革命性新機甲的研製。
至於什麼合作的協議,這位高階主管根本不相信,在他看來,像許樂這種小人物,根本沒有資格和邰家,或者說和自己談什麼交易。
許樂靜靜地看著這個微胖的高階主管,忽然轉過頭對周玉說道:“他不知道我是誰?”
周玉低著頭,苦笑了一聲。
今天來與許樂見面的這位高階主管姓郝,在工程部內擔任極重要的職務,瞭解內情的郝主管,當然清楚這個姓許的年輕人,在這件事情裡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但他更認為,在邰家,在果殼機動公司工程部,在自己的面前,這個年輕人應該有全盤交出的自覺,而不是要想著討價還價。
更準確來說,郝主管認為,許樂就應該抱著自己的大腿哭著求自己用一用那些資料。
許樂低著頭說道:“我要一臺機甲。”
那名高階主管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唇角微翹,露出了無比嘲諷的笑容,保持著沉默,根本懶得理許樂,輕輕攪動著咖啡杯。
許樂等了一會兒,撥通了一個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正在和一個姓郝的主管談話,談的不很愉快。”
“你的要求有些過高,我可能很難滿足你。”
“我今天的心情不好。”許樂對著電話輕聲說道,“如果談不攏,那就算了。”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周玉在最近這些天的交流當中,已經逐漸摸清了許樂的性格,知道這個年輕的蹲坑兵,與聯邦裡所有人性情都不大一樣,什麼果殼機動公司,什麼邰家,或許能讓他有所忌憚,但要真惹急了他,他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郝主管不可思議地看著起身準備離開的許樂,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的反應竟然會如此大,他冷冷地看著許樂,低頭裝著沉穩說道:“不要忘了沈教授的名字,整個聯邦在林院長的壓力下,還能繼續幫你的,就只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