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關心麥德林議員的死活,但他們關心的是,眼下聯邦的局勢是他們一手操控,一手營造,但此時有些不聽話的小人物,試圖想要破壞他們已經議定好的一切,所以他們震驚而且憤怒。
石階上帕布林總統的演講還在繼續,觀禮臺上那絲異樣的氣氛卻是越來越濃。在這個聯邦最重要的日子裡,卻因為遠方發生的一件刺殺事件,而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國家安全顧問悄無聲息地走到石階上,來到當選副總統先生的身後,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又指了指帕布林總統的背影,副總統先生焦慮地搖了搖頭。
還有更多的人望向了觀禮臺第一排的顯眼位置,事發突然,他們很想知道聯邦憲章局那位老局長有什麼反應。
宣誓臺後的帕布林總統,也注意到了下屬和賓客們的異樣,他眯著眼睛,沉穩地繼續著自己的施政演說,眼角的餘光卻在憲章局局長的身上掃了一眼。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滿頭白髮的邰局長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其實他很清楚此時總統就職儀式上的異樣因何發生,事實上,他是首都特區裡第一個知道S2刺殺事件的人。
便在此時,他懷裡的電話震動了起來,他拄著柺棍,老態龍鍾地離開了觀禮臺,在下屬的陪伴下,向著臺後走去,竟是絲毫不顧忌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此時不是總統就職儀式,帕布林總統閣下並沒有在演講。
老局長拿著電話,沉默地聽了一會兒,然後緩聲說道:“許樂進去多久了?”
“十四分鐘……二十七秒。”電話那頭,崔聚冬局長助理給出了一個無比精確的答案。
“嗯,看來不能再指望他了。”老局長聽到了回答,微垂眼簾,說道:“你認為他會逃?”
“他原定今天就要離開S2,問題是現在不知道他準備的太空飛船在哪裡。”崔聚冬在電話那頭沉聲說道:“而且他身份特殊,局裡現在還沒有證據,不方便直接發出指令。”
老局長沉默了很久,說道:“我們憲章局說的話,就是證據。”
電話那頭的崔聚冬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安靜地聽著。
“梳理今日S2出港的所有飛行器,如果麥德林真的要離開,”老局長蒼老的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直接把他打下來。”
電話結束通話,老局長回頭看了一眼寒冬裡的議會山,目光緩緩落到了觀禮臺上那位夫人的身上,然後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臺上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們。
這些喜歡玩政治的大人物們,只知道麥德林遇刺,卻根本不知道麥德林這個人對於聯邦來說意味著什麼。老局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之色。
對於他來說,只要憲章局開始注意,這個聯邦中沒有誰能夠避開憲章的光輝,那個深諳聯邦政治弊端的麥德林議員也是如此。
所有軍方大員和重要人物都聚集在S1首都,麥德林趁著總統就職儀式離開,真是一個聰明到骨子裡的傢伙。沒有軍方的命令,誰敢阻攔麥德林的離開?如果真讓那人進入到了茫茫宇宙深處,誰又能阻攔麥德林的迴歸?
邰局長輕輕地嘆息著,搖了搖頭,向著聯邦艦隊司令洪予良三星上將走去,憲章局如果要強行奪下艦隊的臨時指揮許可權,打下麥德林乘坐的飛船,至少要和這位女強人打聲招呼。
當然,邰局長也很清楚,在未經審判的前提下,憲章局殺死一位議員,一位深孚民望的副總統候選人,事後必然也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這代價大抵便是他的提前退休。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帝國那位皇帝陛下用那位議員先生玩弄了聯邦這麼多年,身為憲章局局長的他感到無盡的恥辱,如果今日還能讓麥德林活著離開,他乾脆自殺好了。
……
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