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來自於那些信任我的民眾的集資,你可能無法想像,有多少傷殘礦工,拿出了他們微薄的賠償金。”
“那是東林大區納西州州議員的初選。”帕布林總統的眉毛皺了起來,黝黑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真摯的笑容,應該是在回憶那一段窘迫卻充滿了理想色彩的生涯。
“我也……在東林當過兵。”許樂反應了過來,撓了撓頭,改口說道:“我知道東林石頭們發起狠來是什麼樣的勁頭。”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的性格很像我家鄉的那些人。”總統先生哈哈笑道,旋即笑容斂去,認真說道:“正因為我記得那些集資幫助我競選的民眾,所以我從來沒有忘記,我是一位民選的總統。”
帕布林總統有一雙厚而迷人的嘴唇,渾厚的嗓音裡充滿了堅定的意味:“所以我的每一項決策,都要儘可能地維護整個聯邦的利益。”
他望著許樂伸出一根手指,加重語氣說道:“記住,是整個聯邦,並不是政客與權貴們的結合體,而是要具體到每一個獨立的公民。”
整個聯邦都知道總統先生在律師時期是一位雄辯家,在從政之後,卻變成一位言辭溫和卻極富感染力的領導者,此時面對面聽著這些擲地有聲的話語,許樂雖然依然沉默,內心卻受到了極大的觸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對帝國的戰爭,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聯邦各階層間的對立情緒,統一了我們的立場。然而西林的軍事行動已經取得了全面的勝利,以後聯邦該向何處去?”
許樂並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與聯邦總統討論整個聯邦的未來走向,所以下意識裡以為帕布林總統這句話是沉重的自問,而不是在問自己,然而沉默片刻後,他驚訝地發現,總統先生一直平靜地望著自己。
“我是一名工程師,現在也可以說是一名軍人,我對政治這方面不是很瞭解。”他有些艱難地回答道,說的全部是實話,“這種大事,我沒辦法給出什麼意見。”
帕布林總統笑了起來,輕拍著餐桌表面,攤手說道:“那你為什麼不從軍事角度出發,談一下這場戰爭?”
許樂感到有些緊張,要知道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是整個聯邦最有權勢的大人物,在這一刻,他不禁聯想到落日州食肆裡的那番談話,非常不理解,為什麼像總統閣下和鍾司令這樣的大人物,會如此重現自己的意見。
忽然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濃眉微挑,看著總統先生極為認真誠懇說道:“總統先生,我的看法並不能代表費城那位老爺子的看法。”
……
半個小時之後。
“雖然我們判斷的理由不一樣,但得出來的結論相同,帝國人永遠不會放棄入侵聯邦的想法。”
帕布林總統憂慮說道:“晚蠍星雲和加里走廊,不可能永遠封鎖住那些殘忍的敵人。就算在我的任期之內,甚至說你我活著的時候,帝國可能會一直被隔絕在六年之外,但總有一天,帝國會突破那道防絨,進入聯邦本土。”
“聯邦要發展,民眾需要和平和免於恐懼的權利,我們就必須把帝國徹底打敗。現在聯邦握有戰略上的優勢,就必須趁著這種優勢還在自己手中時,將優勢轉化為勝勢。”
“這也就是說,聯邦進入帝國本土勢在必行,而且,不能拖延。”
許樂皺了皺眉頭,總統得出這種判斷並不令人吃驚,事實上從前些日子的典禮和聯邦整體的宣傳來看,聯邦向帝國發起新一輪的主動進攻,是必然的趨勢,為什麼帕布林先生此時的表情如此憂慮。
“我的憂慮在於,聯邦上層有很多人不願意戰爭擴大。”總統先生似乎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沉聲說道:“他們在聯邦裡享受著特權人生,又怎麼願意犧牲自己的巨大利益?更何況在他們看來,帝國人永遠無法透過空間通道,或者像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