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看著你演的電視長大的。”
“我經常聽到這種並不好笑的玩笑話。”簡水兒聳聳肩,笑著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三年多的時間,你確實有了一些改變,雖然話依然不是太多,但總不像當年那麼沉默。”
她看了一眼身後街畔陰影裡的七組隊員,感慨地搖了搖頭:“而且你顯得自信了很多,就這麼一些夥伴,就敢宣稱聯邦軍方最有力量的男人正在畏懼你。”
“以前因為你那個無良老爹的關係成了聯邦逃犯,一天到晚緊張的就像一坨凝固的屁,當然比較沉默。”許樂說道。
簡水兒插了一句話:“我知道部隊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對於你這種新奇的粗話形容還是感到佩服。”
許樂笑著繼續說道:“後來你那位堂兄,還有死在施清海手裡的副總統閣下,要用這件事情把我釘死,結果老爺子出面幫我扛了下去,我這輩子最大的隱患,心裡面最重的石頭忽然間就沒了,情緒當然會好很多,人的心情一好,就願意多說話。”
“至於自信,李在道將軍當然是個很優秀,很危險的人物,但只要我不會愚蠢地把自己放進死巷子裡,我想不出來他有什麼方法能夠控制住我。”
許樂那雙濃如墨的眉毛再次皺了起來,唇角緊緊抿著向上翹著,用手指著前方那幾幢高層建築,說道:“你看,我很清楚危險在哪裡,所以這些危險對於我來說,並不存在。”
“我不是很理解你想說的問題。”連衣帽的陰影中,那雙清揚的眉毛好看地蹙著,她望著暮光中的那幾幢建築,有些不解地自嘲笑了笑。
然後她轉過頭來,非常認真地看著許樂的臉,端詳著他那雙直直的眉、小小的眼睛和那些平添幾分男人沉著氣息的淡淡風霜痕跡。
“我是費城李家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李家的血脈裡流淌著很固執的保守守舊味道,我的堂兄也許是個最可怕的陰謀家,但我絕對不會懷疑在他心中,家族的榮耀佔據著最重要的地位。”
“我從不懷疑這一點。”許樂說道:“隱忍這麼多年,做出這麼多事,我相信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他一直在籌謀,當軍神逝世後,李家怎樣才能繼續保有當前的地位,或者說榮耀。”
“為什麼會忽然談到這個?”他疑惑地望著簡水兒。
“現在這種危險敏感的局面,我們都沒有辦法去緩解,大概只有在某種情況下,他才會部分放棄計劃,比如不殺死你,而是試圖收伏你,至少不至於下一秒鐘,整個聯邦都會因為你們兩個男人變成滿是血火的戰場,所以……”
簡水兒望著他微微一笑,眼睛眯成可愛的月兒,偏著腦袋說道:“我們結婚吧。”
聽到這句話,許樂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小眼睛的他每當把眼睛眯成兩條縫時,必是處於相對緊張的情緒狀態之中,或是準備殺人,或是準備被殺,或是準備結婚?
夕陽下的散步不知不覺停在一幢普通建築前,那裡是首都某區婚姻登記處,登記處上的光幕播放著製作低劣的鮮花朵朵,在這春天裡,某人的眼睛眯的就像朵朵鮮花。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六十章 不是男人,不是女人,不是人
在這一刻的暮色中,許樂想起了很多過往的畫面。
他看她的電視,他在河西州樹林裡淚流滿面,他去聽她的演唱會,就以為是最美好的夢境出現在眼前,他忽然想起來,並不是在勝利演唱會之前認識的她,而是在更早的那場充滿殺戮的演唱會中,之後他們相熟直至相親。
在每個類似的不同風景中,他總會像此刻一樣想起很多過往的畫面,不是被河西州立大學圖書館裡的藝術品鑑辭典真的培養出濃郁的文藝青年風格,而是那些畫面在腦海中的印象過於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