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
然而三翼艦沒有任何反應,就那樣安靜的懸浮在太空之中。
“看樣子是真出了問題,老闆,我們趕緊走!”有人興奮地叫喊道。
走私商人深深地吸了一口乇,揮著手臂說道:“富貴險中求!把這東西拖回去!”
武裝分子頭目驚慌地看著他,阻止道:“這太冒險!”
走私商人皺著眉頭,沉默地看著那般一動不動的金屬破爛飛船,有些不自信說道:“我總覺得……這個傢伙死了。”
武裝分子們聽不明白這句話,商人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說,安靜懸浮在太空裡的金屬飛船本來就不是活的,何來死去。然而看著那艘破爛不堪的飛船,他忽然覺得從那處傳來的死寂味道令自己非常不舒服,甚至有些憂傷,非常想再聽見那個囂張而滑稽的聲音。
搖了搖頭,把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驅趕出大腦,商人面無表情揮揮手,說道:“拖回去拆掉賣錢。”
……
小白花迎著秋風,狂烈地綻放在鐵軌畔的山野裡,座艙內SCC全域監控系統隱約捕捉到數十公里之外的一處異動,截著頭盔的許樂正準備進行下一步資料加強,然後問問老東西有什麼發現時,腦海裡響起了他的聲音。
“許樂,就在不久前我開始做夢了,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面,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花的顏色和被晨風吹拂的感覺,我能聞到三七牌香菸的香味,我能嚐到文俊二號的果木香,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只能看到花的微觀構造,計算風的方向和級數,又或者說只能分析出你抽的爛煙裡的重金屬含量嚴重超標,還有那些枯燥單調的酒精度數和釀造工藝流程。”
“菲利浦親愛的,這是好事。”許樂盯著近瞳光幕,說道:“根據我在你面前那點兒淺薄的知識,只有完整的獨立自主意識才會做夢,才會睡覺,你有這些感覺很美好,說不定將來哪天,你可以有個女朋友什麼的。”
“為什麼不是會有一個男朋友?”老東西疑惑問道。
“因為菲利浦明顯是個男人的名字。”
老東西很模糊不清地咕噥了一句什麼,然後很少見的繼續抒發著文藝青年般的感慨:“正因為美好,所以懼怕,我很擔心以後再也沒有辦法做夢了。”
“不會的,你做夢的次數肯定是我的無限倍。”
許樂像個電腦之友,非常耐心地做著解答,就像在安慰一個剛剛在某個陰雨天開始學會思考死亡的孩子。
“許樂。”
“嗯。”
“許樂,前面有埋伏,到處都是埋伏,這是一個圈套。”
“埋伏,在哪裡?”
許樂眼瞳微縮,臨戰的緊張開始進駐敏感的身體。
“到處都是。”
隨著這四個字,許樂的大腦忽然嗡的一聲悶響,左眼瞳能夠看到的世界裡,驟然出現無數多的畫面,自各個角落方向飛來,到處都是。
複雜的機械結構圖紙、異想天外的引擎內壁設計,姿式各異的愛情動作片截圖,美麗女性胴體展露無遺的色情圖片,密密麻麻懸著公民編號的光點在大樓裡在山林裡保持著那一剎那的姿式,無數畫面像雪片一樣的在腦海中飛舞,瞬間佔據所有。
許樂記得這些畫面,在醫院病床上的黑夢中,在果殼公司的春季招募考場上,在狐狸堡壘監獄的黑牢內,在充滿硝煙與死亡的戰場上。在這一刻這些畫面重新氾濫於眼前,彷彿是在做回憶總結又或者是某種紀念。他的手指緩緩鬆開操作杆,在鐵軌旁高速行駛的小白花機甲緩緩降低了速度。
下一刻,腦海中無敏畫面伴著一陣清晰而令人心悸的撕裂聲,出現無數道裂痕,然後四處飛走,如片片白雪來如片片蝴蝶去,沒有留下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