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顫抖著爬了起來,向前方走去,不遠處的金屬地板已經被燒蝕成光滑的曲線,邊緣處可以看到高溫的液體金屬滴落形狀,中間什麼都沒有了,電腦架,架上的中控電腦,電腦箱旁的那杯咖啡,全部都變成青煙,轉瞬間消失不見。
往下望去是一個穿透數層地板的大洞,深深穿透基層堅硬的花崗岩,不知道有多深,往上望去,監獄穹頂上也只有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漫天的雪花正隨著寒風灌進來,呼嘯著四處飄舞。
沒有爆炸沒有火光,監獄裡的溫度卻驟然升高,空氣裡的氧含量彷彿都有一個清晰的減少過程,本能裡的恐懼,無論是蒼老的惡徒還是四樓上的特種軍人都下意識裡往那邊望去,那道由天而降的美麗光柱,讓混亂瘋狂的暴動忽然出現了一個停頓。
一直沉默坐在床上的許樂趁著這極短暫的時機動了。
身體未動手先動,他左手遙遙向門口的那名特戰士兵抓去,指頭嗤嗤作響,囚室內一片勁氣噴湧,彷彿一種無形的力量,居然把那名士兵手中的槍械奪了過來!
囚室外的特戰士兵震驚回頭,卻只能看見快速關閉的合金門!
迸迸迸迸,許樂摳動扳機,把囚室內所有監視儀器全部打爛,然後沉著臉把雙臂奇異地扭到腦後,把左手脘裡的金屬手鐲,金屬手鐲已經流淌開啟,裡面那根鋒利的金屬刺嗡嗡輕鳴,對準他的後頸。
他在心裡,對佔據了老東西身體的那臺冰冷電腦近乎癲狂地挑釁道:“我知道你看的見!試著殺死我看看!”
沒有任何猶豫,他左手腴肌肉微繃,手鐲裡探出的那根金屬刺猛地彈出,高速穿透他的面板肌肉,直至穿透頸椎骨,準確地進入深植骨內的微小晶片!
悶哼一聲,劇烈的痛楚瞬間佔據許樂全身,他的臉色比窗外的雪更加蒼白,但卻強悍地不肯昏厥,迅速關閉手鐲,從嘴裡吐出一根極細的金屬絲,開始解除手臂上的三根合金手銬。
他眯著眼睛,穩定地控制著雙手的動作,感受著金屬絲前端傳來的阻力,在腦海中重構著鎖釦內部的構造。
喀嗒一聲,第一根手背開了。
緊接著,第二根手銬也開了。
奪槍,閉門,開槍,取晶片,解除手銬,他完成這些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如被風吹拂的雪雲,如平滑流淌的河水,極為迅速卻也絕不慌亂,動作與動作之間的連貫極富節奏感,清晰無比。
這時候任何慌亂都必將導致死亡,哪怕此刻情勢緊張,生死繫於一線,自東林修理鋪發端的修理工冷靜思維,依然強悍地主導他所有的行動。
一聲低沉的悶響,腳踝上沉重的磁性腳鐐終於被解了下來,許樂卻沒有馬上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而是眯著眼睛,手指拈著金屬絲在腳鐐上快速操作。
終於挑斷晶片南橋上的某處隱蔽開關,他把磁性腳鐐遠遠扔到靠窗地面,白毛則是悶哼一聲強行抬起固定死的床鋪上,勉強擋住自己的身體。
……
囚室外的特戰隊員們看著面前緊閉的合金門,臉色鐵青一片,這間囚室經過特別設計,即便是許樂也肯定也無法逃出去,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緊閉的合金門,他們總覺得身體無比寒冷。
他們看不到囚室裡的畫面,聽不到囚室裡的聲音,但知道對方在試圖逃離,被奪走槍的那名隊員感覺到強烈的不安,瘋狂地開始砸門,臂章上那個紅色的小眼睛圖案,隨著激烈的動作而變得格外猙獰恐怖。
特戰部隊指揮官聽著耳機裡傳來的命令,用力揮下右手,喊道:“引爆!”
……
轟!
磁性腳鐐裡的電控炸彈瞬間引爆,足以將許樂炸到粉身碎骨的炸彈,此刻只是在靠窗的地面上炸出一個勉強能透過的洞口。
許樂扔掉手中正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