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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正如那項虎所言,可謂人人自危。誰也不清楚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麼,不少人四處打探,偏偏這位郝同知呢,平素來這北鎮府司少。即便來了也只是點點頭。和北鎮府司的瓜葛並不深,誰也弄不清這位郝大人的路數。
緊接著,郝風樓又是召了諸多武官去訓話,大抵都是要和睦友愛,錦衣衛之間,誰也不許給對方拆臺,更不能相互傾軋,凡有違令的。項虎便是榜樣。
在座的千戶人等倒是不禁心中凜然,不過幾個同知和僉事表現得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眼看一個毛頭小夥子在這兒頤指氣使。心裡不痛快是必然的,可再如何不痛快卻不能做聲,於是一個個半闔著眼,心不在焉地聽著。
這郝同知實在不是東西啊,這一來,又是指桑罵槐又是任用自己的親信,他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郝同知的目的不用猜也能知道,無非就是一個字——權而已。
瞧這樣子,郝大人這是想從內部著手整肅錦衣衛,而整肅的目的,說得再多,其實就是收攬大權,剝奪別人的權利。什麼將衛所上下、同心同德,說得再好聽,鑼鼓震天的響,還不就是他郝風樓的心就是錦衣衛的心,郝風樓的德就是錦衣衛的德?
如此一來,這是將其他人置於何地?即便是紀綱也曉得忍讓的道理,還不至於隻手遮天,這個郝風樓倒是野心勃勃。
一連幾日,把這北鎮府司上下的人折騰了半死。
而隨著王司吏、曾建等人的到來也使得這北鎮府司變得熱鬧了一些,這些‘郝黨份子’每日進出,有的署理公文,有的負責公文傳送,甚至連郝風樓那正氣堂外頭守衛的都是東城來的人。
王司吏和曾建對郝風樓一向是馬首是瞻的,他們自己也清楚,自己是鐵桿的郝黨,不管郝風樓做什麼,他們聽命就可以。至於其他的,他們一概不管,對於那些或接近或挑釁的人,他們也是莫不關心。
錦衣衛內部已經開始有人煽風點火了,一股不滿的情緒已經逐漸開始蔓延,而在左明堂,剛剛從正氣堂回來的同知大人怒氣衝衝,一屁股坐在了椅上,旋即吩咐道:“來人,去叫張坤來。”
張坤乃是左明堂的司吏,幾乎與同知大人的心腹等同,聽到傳喚,張坤腳步匆匆的來了。
“聽著,攪出一點事來,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了,這姓郝的是自己找死,他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些,這錦衣衛莫非成了鐵桶,都要聽他差遣麼?他是什麼東西?讓下頭幾個千戶所鬧事吧,放心大膽的鬧,郝大人不是說了麼?咱們要友好互敬,要同心協力,那麼……就同心協力,老夫且看他怎麼收場,他不想守規矩,那麼索性老夫把這鍋砸了,老夫沒有飯吃,他姓郝的也得餓著。”
“大人……是不是從長計議……”
“不用了,從長計議做什麼?你怕?實話告訴你,等著看吧,有人做了表率,到時候,有的是人要落井下石的,不用怕,這是他郝風樓自己說的,要同心同德,到時且看他怎麼同心同德,看他怎麼收場。”
“小人明白了,小人今夜就去請王千戶和周千戶喝酒。”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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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已經入秋了,落葉紛紛,顯得蕭瑟無比。
近來的南京城似乎總壓著一股透不過氣來的氣氛,渾渾噩噩者,自是如行屍走肉一般,柴米油鹽醬醋茶,可是有心之人卻發現,街上的氣氛很不同尋常。
自從東緝事廠創立以來,番子們可謂大行其道,這些穿著褐衫的傢伙比錦衣衛更加囂張跋扈,那些錦衣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