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會留在南京,和你一起處理龍潭新區和內部諸多事務,與魏國公和我叔叔見個面,然後再作打算。”
“將軍,不管怎麼做。都必須取得袁家父子通匪的證據才行!”葉良辰提醒道。
“根本就不用愁!”
朱道臨嘿嘿一笑:“袁家父子本來就是長江下游最大的私鹽販子,歷來與周邊海盜和綠林匪類沆瀣一氣,只要拿下他的老巢,就不會缺少證據,哪怕沒有證據,我也有辦法弄成鐵證如山!”
“哼哼。等我剿滅了袁家父子,就會輪到那些打死打傷我寶山衛移民的地方豪強,我才不和他們打官司呢,揪住幾家大戶,直接出兵砍死幾百人得了,等處理完這些事,我還要把黃浦江江口封起來,誰也別想透過老子的地盤做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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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臨返回虎山正院的訊息被嚴密封鎖,除了一大早出現在江南武學院檢閱臺上觀看學員們晨練之外。其餘時間他都待在虎山正院的後書房裡,稽核麾下各部的人事安排、各大企業建設與經營報告和審計處提交的密報,接見應召前來的各部主官並作出指示。
以鄭三俊為首的南京六部大員接到天工商貿公司願意出讓金川碼頭的文書後,著著實實鬆了口大氣的同時,也對天工商貿公司這麼快就選擇退讓深感意外。
雖然以鄭三俊為首的東林黨人上下協力,齊聲鼓譟,終於獲得了崇禎皇帝的同意,贖買金川碼頭。但真正實施起來還真沒人敢出頭掛帥。
朱道臨的狠辣手段早已有目共睹,大家夥兒聚在一起痛罵指責出出餿主意沒什麼問題。可誰也不願出頭得罪這個擁兵數萬且睚眥必報的狠人。
特別是東林黨人的領袖、大明首輔周延儒之前被朝中各派聯合趕出朝堂之後,東林黨人實力為之大損,身後的江南世家門閥也亂了陣腳,目前正忙於聯絡朝中各派,求同存異,全力以赴尋找剛剛爬上首輔高位的溫體仁的把柄。驅使豢養的御史和清流們對溫體仁一派群起而攻之,決不妥協,同時想方設法推舉自己的代理人,以達到重新奪回權柄保持朝政的目的,朱道臨這個武人出身的宿敵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鄭三俊明知道長兩裡、寬半里的金川河碼頭值得36萬兩官銀。若是讓戶部和工部來修造,沒有50萬兩銀子肯定拿不下來,但他根本就不願意付出這筆鉅款,反覆考慮之後,派人通知馮元飈等十餘名同僚前來商議對策,最後把壓低價格的重任推到了應天府尹王道直頭上。
誰知道平時謙沖平和的王道直當場便撂了挑子,他鄭重地告訴與會者:“憑良心講,金川河碼頭確實值得36萬兩官銀,每日來往貨船均在百艘以上,上月天工商貿代為徵繳的各種賦稅已達18,300餘兩銀子,若是再算上金川河北岸新增人口的鹽鐵稅、人頭稅等等,上元縣衙每月足足增加了5,000兩銀子的賦稅。”
“此時若是強行壓價贖買,必定橫生糾葛,天工商貿很有可能以此為藉口拒絕出售,屆時,朱道臨只需上呈一份申訴奏摺,就能把此事拖入相互指責、久拖不決的泥潭,搞不好數年之內都沒個結果,我看還不如滿足其要求,快刀斬亂麻,抓緊時間把金川碼頭贖買回來,只要好生維持,不出兩年定能收回這筆贖買款項。”
眾官僚細細品味深感有理,哪怕大多數人都眼紅朱道臨獲得這筆鉅款,但這個時候誰也不敢橫加阻撓平添波折,畢竟金川碼頭確實值得這個價,大家的最終目的也不過是把金川碼頭拿到手裡。
其次,戶部早已扣下50萬兩稅銀用於贖買金川碼頭,若是扯皮數月無法決斷,這筆款項極有可能會被窮得發瘋的崇禎皇帝強行收走,到時候對誰都沒有好處。
王道直的明確表態,令鄭三俊和馮元飈毫無辦法,兩人推測很可能是朱道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