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又看了一眼趙慈景,趙慈景苦笑一下,對他懈匕道:“這件事儘快調查,早點結束吧!時冉拖久了,真的會影響戰局。”
于志寧嘆了口氣“我知道,我應該是先去弘農郡調查,拿到證據後再回來。”
他站起身拱手道:“那我就告辭了!”
趙慈景將於志寧送出了潼關,他又快步返回,他覺得應該和李元吉再談一談,他走到李元吉院子內,卻從窗子裡看見李元吉在給親兵交代什麼,手擺出了一個‘殺’的動作,趙慈景心中頓時變得冰涼,他知道李元吉要做什麼了,應該是殺人滅口。
恰好李元吉也回頭向院門看來,兩人四目相觸,李元吉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陰毒狠辣。
黃河北岸風陵渡,幾矢前還是空空蕩蕩的河面,卻在一夜之間雲集了數百艘戰船,同時也在一夜之間從河東城調來了一萬軍隊,使風陵渡的軍隊已達三萬人,更重要是北隋軍主帥楊元慶也在風陵渡。
河面上,大船的桅杆密集如林,黑壓壓的六百餘艘船隻覆蓋了數里的河面,這些是從延安郡過來的渡船,每艘船可運載兩百餘士兵,加上戰馬和糧食,可以一次渡過黃河。
楊元慶在數十名將領的陪同下在碼頭上視察戰船情況,他眯眼凝視著黃河對岸,天氣晴好,寒冷的北風吹散了清晨的霧氣,河水拍打著岸邊,發出‘譁!譁!’聲響,視野格外清晰。
他隱隱可以看見黃河對岸呈一條黑線,對岸是閿鄉縣,根據他的情報,對岸駐紮的兵力只有兩千人,李元吉雖然率領大軍前來,但他卻駐軍潼關,距離閿鄉縣還有二十餘里,大戰打起來,根本就來不及趕來防禦,恐怕李淵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兒子只管潼關,而不管弘農郡死活,根子就出在一軍兩帥之上。
聽說屈突通反對一軍設兩帥,但李淵沒有采納他的諫言,李淵是從政治上考慮,不願意弘農郡和潼關的防務連為一體,弘農郡屬於關外,而潼關屬於關中,這是兩個不同的體系,政治上是沒有問題,但在軍事上,這絕對是一個敗筆,偏偏李淵又派了傲慢的齊王李元吉前來,李孝恭怎麼可能指揮得動他,或許李淵的骨子裡還是想以保潼關為主,其次才是守弘農郡。
“晚上可以渡河嗎?”楊元慶回頭問行軍司馬張貞孝。
張貞孝上前施禮道:“回稟總管,卑職已經確認,根據現在的水情,在一更時河面水旋最少,那時渡河最為有利。”
楊元慶點點頭,又凝神思索著遺漏之處,這時,一旁秦瓊低聲問:“總管,時機已經成熟了嗎?”
“即將成熟!”楊元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楊元慶已得到情報,治書侍御史于志寧出了潼關,出現在前往李孝恭軍營的路上,他等待的時機即將到來。
第二十八章 人心難測
王世充的軍營內一片忙碌,所有士兵都穿戴盔甲整齊,準備兩天的乾糧,刀槍擦亮,弓箭調絃,各個營帳前,士兵們圍坐在一起吃午飯,燉鍋裡可以看見一條條肥美的黃河鯉魚,和一塊塊半斤重的肉,菜餚格外豐盛,米飯也可以吃飽。
這是大戰前的先兆,每一次大戰前,士兵們都會飽餐一頓,所以士兵們都格外沉默,盡情享受美味的魚肉,這或許是他們的最後一餐。
王世充帶著幾名親兵正和一群士兵們共享今天的美食,這也是王世充善於帶兵的一個重要原因,他能和士卒們同甘共苦,贏得了底層將士的愛戴。
王世充昨天接到了楊元慶的情報,把發動進攻的時間定在今天,雖然具體的進攻時辰還沒有定下來,但王世充已經做好了進攻前的最後準備。
“大將軍,這次若立下大功給我們什麼獎勵?”一名年輕計程車兵滿懷期望地問道。
王世充正在吃一條魚,他吐出一根魚刺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