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子聽著這位師兄的說話,也是不由得一聲嘆息,想起了過去那歲月靜美,每日裡下棋、喝酒、品茶、論道的日子,想起了那打個盹便是數天過去的日子。
不用擔心什麼考功,更不用像現在這樣每分每秒都要掰著手指頭算。
特別想到那魔庭傳來的24小時和時、分、秒,她就忍不住心中湧起一絲感嘆。
過去像他們這般的仙人,躺下便能一覺睡上三、五個月,興致來了想要外出遊歷就能隨便遊個七、八年。
想要修行某項仙藝,更是動輒便能花費十幾年,幾十年,不用理會任何庶務,一切衣食住行,修行所需的各種資糧,自有宗門為他們安排。
仙人之間的約定,聚會,更是動輒跨越數年光陰,有時候等待對方的一次會面便可能是匆匆數天甚至數月時間過去。
落花子懷念那個大家都用年月來做計時單位的慢悠悠的時代,而不像是現在這般,隨著24小時以及時分秒的推廣,連每一個瞬間都要被計算的時代。
她感慨道:“過去的瀚海宗,才叫做修仙,哪像是現在,我們各個都活的像是凡人。”
師兄點點頭,咬牙說道:“如此才絕不能讓那鄭天機得逞,把我瀚海宗墮入魔道。”
接著師兄看向了那揹負雙劍的青年,問道:“你不是去警告那飛昇修士一番嗎?他服氣嗎?”
揹負雙劍的青年尷尬一笑,回憶著自己的經歷,只記得自己走在半路上,一下子感覺到元神萎靡起來,然後慢慢失去了意識。
他開口說道:“我還沒遇見他便在路上暈了過去,發現元神有些萎靡,才想要到師兄你這來討要點丹藥。”
師兄當即為他檢查一番,在感應了青年的元神之後,眼中一下子充滿了憐惜之色。
“你多久沒休息了?這心神損耗嚴重,簡直就像是經歷了連場死鬥一樣。”
青年苦笑道:“最近這一個多月來,我每日都在海底礦場挪移地脈,不得休息。”
師兄點了點頭,體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即也不多說些什麼,直接拿了幾顆丹藥送到了對方的手裡。
“如今宗門裡看管得嚴格,這幾顆養神丹藥你先拿去服著吧,不夠我再來想辦法。”
“至於飛昇修士那邊……”
青年搖了搖頭,無奈說道:“師兄,我這抽空跑出來一次已是極限。本來這個月海底礦場便要提前竣工了,大家都在加班加點,恐怕接下來我也脫不開身了。”
落花子感受著師兄詢問的目光,也無奈搖了搖頭:“接下來一段時日都是行政殿考功的日子,我恐怕也抽不開身。”
師兄看了看自己眼前還在燒著的丹爐,又回想了一番其他師兄弟們的安排,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就先緩緩吧,暫且先饒他一段時間。”
“只望他不要行差走錯,入了新法派那邊。”
他看向了天海真仙的道宮所在:“等天海真仙出關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瀚海城西面。
人來人往的丹元殿前,眾多弟子正在排隊領著各地所需的丹藥。
而在丹元殿的深處,便能看到一座十多米高的巨大丹爐正在不斷吞吐著陣陣藥香。
四周圍數百名修士正一同御使著這座巨型丹爐,伴隨著一個個道訣打出,能看到成色各不相同的地火、丹火輪流噴湧而出。
而每隔一段時間便看到漫天丹丸從這巨型丹爐的爐嘴中噴射而出,又被一隻只藥葫蘆吸納、收攝。
不久後便有修士飛射出一張張黃符貼在藥葫蘆上,接著長袖一掃,便將葫蘆運向大殿門口,交由外面的弟子進行分發。
與此同時,更有源源不斷已經被處理了一遍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