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
陸繹早已看到正在湖邊垂釣的藍青玄,看了岑福一眼,嫌棄地說道,“功夫不怎麼樣,看熱鬧的本事倒是挺大,”
岑福被懟習慣了,傻笑了一聲,還未說話,陸繹刀已出鞘,一招“飛刀問斬”直接撲向岑福面門,岑福向後急退,伸手拔刀,兩人對打起來,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收了勢。
“有進步,不過,出招不夠狠辣,若遇上強敵或者存心與你拼命之人,會吃大虧的,你記著,身為錦衣衛,面對敵人時必須要穩、準、狠!”
“說得好!”未等岑福說話,便已有聲音傳來。
陸繹瞥了一眼藍青玄,衝岑福點了點頭,岑福離開,陸繹徑直來到湖邊,“藍青玄,最近丹青閣發生了這許多事,你還有閒情逸致垂釣,這份沉穩倒真是讓陸某另眼相看,”
“陸大人過獎了,丹青閣數十年的聲譽毀於元明之手,沒關係,我來給它正名,青玄定會重新讓它站起來,也不枉陸大人保全丹青閣的一番心血,”
陸繹笑了下,坐下來,“藍兄表面玩世不恭,心中自有壯志,假以時日,丹青閣重啟輝煌,陸某願作一個見證,”
“這是陸兄的場面話呢?還是真心話?”
陸繹看了一眼藍青玄,伸手接過魚竿,“藍兄大清早的就來垂釣,不知這魚兒是否願意上鉤兒?”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有些事在不恰當的時候做好萬足的準備,也許就是為了有用得著它的時候能夠放手一擊,必中!”
“可你這魚竿沒有魚鉤,鈴鐺沒有鈴舌,放水裡能幹什麼呀?”
“感知水底的暗流,”
“水底的暗流?”陸繹輕輕重複了一句,輕笑了一下,“我剛剛還以為藍兄已經接受了這一切,既已看懂,便應歸於平靜了,”
“陸兄的一番好意,青玄明白,我師父一生醉心煉丹,追求長生不老,原本與朝政無關,卻被有心人利用,致使他在歧途上越走越遠,害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經此一事,丹青閣已被捲入朝堂爭鬥的暗流之中,青玄已是避無可避,”
陸繹淡淡地道,“那要看你怎麼選擇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丹藥之事,朝堂之上能有膽量如此做手腳的,恐怕只有嚴家了吧?”
“丹藥一案,我已上達天庭,這幾日朝廷便會派大理寺來徹查,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趟這個渾水,”
“陸兄,那時在龍膽村,遭遇倭寇和狂人,憑陸兄的本事,若要帶著袁姑娘遠離是非,自是容易得很,可陸兄偏偏迎難而上,心中想的全是百姓的安危和江山社稷,這一點青玄甚是敬佩,”
“過去的事了,”
“陸兄如此豁達,這世間恐怕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了,”
“藍青玄,陸某一向不喜逢迎之人,再說,我只不過是一個錦衣衛,還無須藍大師如此奉承,”
“陸兄志存高遠,又何須介意他人口舌?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扳倒嚴家,是青玄餘生唯一的願望,”
“藍青玄,這朝野內外皆知嚴家與我陸家修好,你在我面前露出此意,是何用意啊?”
“陸家與嚴家不過是表面交好罷了,青玄雖從未涉朝政之事,卻也能分析出一二,陸嚴兩家何嘗不像這湖水,暗藏洶湧?陸兄,我對你一片赤誠,把你當兄弟,你又何必對我糊著一層窗戶紙呢?倘使有一日,青玄願作這沉底的魚屍,助陸兄順利前行!”
“嚴黨的勢力,在朝中盤根錯節,想要動搖他們的根基,必須要深耕謀略,皇上對嚴閣老信任有加,只要皇上還念及恩寵,那麼,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扳倒他,”
“但是陸兄你別忘了,當今皇上對道門更是尊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