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修煉再勤奮。信仰再虔誠,也總有比他時間更多、信仰更虔誠的神職者,他年過三十就有等同於紅袍大主教的神術力量,自身條件是一部分,但神聖教廷必定也在他身上下了重本。
這麼多線索指向,如果安德略三世還不能發現什麼,也枉費他這四十多年的隱忍了。
可能是父子之間確實有血脈天性,安德略三世一進門,視線就被林安桌上光明之山王冠所吸引。
這座王冠已經不復之前的平凡,正面最大的那顆天然白鑽散發出陣陣魔力波動,安德略三世只看了一眼,彷彿被迎面揍了一拳,不由自主倒退半步,臉上皺紋迅速增多,彷彿瞬間頹靡下去,老了不止十年。
“——神文。生命祝福!”
林安低吟,手一揮,淡綠色的神術光芒落到安德略三世身上,點點綠芒融入老人體內。
後者恢復了一點血色,看向林安,唇紋密佈的嘴巴顫抖了幾下,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這反應,和林安此前預料的一樣。
換成她是安德略三世,現在恐怕也無法說什麼——問自己兒子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問他兒子究竟將皇室的多少秘密洩給了神聖教廷?
越是英明睿智的君王,面對這種來自親生血脈的捅刀,受傷便越重。
饒是林安,這時候都覺得自己身上是不是帶有某種詛咒:
從梅林到佩雷,從瑞恩公國到神聖帝國,她每到一地,該國不是統治者換人,就是皇帝死兒子,而且一死還不止一個——就連這種父子相殘的皇室慘劇,林安也不是第一次見證了。
但林安這一次是真正的無妄之災。
夏利安皇子做臥底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只是林安恰好成了發現他尾巴的那個人,從頭到尾她沒這位夏利安皇子沒什麼仇怨,連線觸的機會都沒有,如果說有,那也是夏利安皇子先算計她的。
因此,即使安德略三世不問,林安也要說清楚,哪怕這對一個剛剛經歷喪子之痛和被兒子背叛雙重打擊的父親來說很殘忍——
“夏利安殿下,他是,自殺的……”
“您不必說了,這不是您的責任。”安德略三世神情愴然,眼底血絲通紅,“神聖教廷的手段,沒有人能比我們更清楚!”
林安想起,還有神聖教廷這個仇恨吸引器——後者才是真正撬了安德略三世牆角的仇家。
雖然有袖袍遮擋,但林安還是看得出,安德略三世雙手都在微微顫抖,以他的城府,此時激憤也幾乎無法剋制。
既然安德略三世還儲存理智,沒有遷怒到她,林安也不打算再刺激這位悲憤的父親。
她看向斯塔圖親王,後者會意,看著光明之山,開聲問:“大公陛下,這是……?”
“這就是我們這段時間要找的目標。”林安道,“拔出這顆毒瘤,至少陛下可以放心全力抵抗魔族,不必擔心背後出現動亂了。”
“神聖教廷竟將入口隱藏在這顆白鑽中?怪不得,我們搜遍千里,都沒有找到!”斯塔圖親王腦子轉得並不慢。
“這是我送給夏利安的王冠。”
安德略三世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了,渾濁的眼底掠過深深的憤怒和失望——夏利安將光明之山鑲嵌在他送的王冠上,諷刺之意可想而知,他的背叛之堅決,甚至已經不需要其他證明了。
深刻的失望,反而減輕了安德略三世的喪子之痛,感性褪去後理性迴歸,安德略三世重拾作為皇帝的面具,從旁人的角度已經基本看不出傷痛。
靜靜盯著那座光明之山還一會兒,安德略三世才看向林安。
“神聖教廷對夏利安的信任,遠遠超過我的預測,他在神聖教廷內部的地位肯定非常高——您能否告訴我,神聖教廷到底給了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