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努了努嘴,薩陀摩訶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洗澡用的。”努爾蘭擠出笑容,整個站在空蕩蕩的水池中,劃拉了兩下,“大人,這是全家用來洗澡的。”
薩陀摩訶陰沉著臉,冷冷地望著努爾蘭。
直到對方笑容消失,他才怒喝道:“努爾蘭,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別給我耍花樣,這造紙工坊在哪?”
“大人,冤枉啊,哪裡有工坊?大秦把這造紙術看的十分嚴密,斷然不會流傳出來啊。”
這一點努爾蘭倒是沒說假話,只是大秦的紙張卻是十分平民,這才給了行商足夠的利潤空間。
“哼!”薩陀摩訶已是失去了耐心,“我們調查過了,你每年販賣的數量已經遠超正常行商能運回來的數量,別給我們耍花招,若是不招……”
薩陀摩訶話說一半便使了個眼色。
當下,身旁的孔雀國士兵,忽然一刀砍向了管家的妻子。
“啊!!”一聲慘叫響起。
緊接著數聲尖叫同時響起,努爾蘭的妻兒就站在身旁,頓時嚇了驚慌失措。
管家的妻子栽倒在地,鮮血緩緩流出,薩陀摩訶這才開口:“說,工坊在哪,我沒那麼多時間。”
“大人……我……”
“啊!!”
又是一聲慘叫,管家緊接著倒在了一旁。
努爾蘭雙眼通紅,緊咬牙齒,可他卻不能還手,自己的妻兒還在身旁,若是還手,估計一家人都要死在這裡。
沒等薩陀摩訶說話,一旁計程車兵,伸手直接從努爾蘭妻子手中奪過最小的孩子,努爾蘭的小兒子被高高舉起,刀刃已是架在了脖子之上。
薩陀摩訶至此,都未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努爾蘭。
看到自己的兒子被劫持,努爾蘭終是忍不住了,當下便跪倒在地:“大人,放過孩子吧,我說,我都說……”
聽到這話,薩陀摩訶這才又揚起了笑容,一旁計程車兵也把孩子放下。
看到兒子沒事,努爾蘭這才擦了一把眼淚,把這件工坊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當然,最重要的造紙步驟,他卻是未說。
可薩陀摩訶聽完,並未在意,只要控制住努爾蘭的家人,他不怕努爾蘭不幫著造紙。
望著眼前的水池,以及這簡陋空曠的房間,他沒想到,這紙張的工藝竟然這般簡單。
能發明這等東西的人,真就是天才。
可從此刻開始,整個西域的紙張,那便只能由孔雀國來供應了。
一想到那潑天的財富,薩陀摩訶揚起嘴角:
“努爾蘭起來吧,以後,你就是孔雀國人了,事不宜遲,收拾東西跟我們走吧,我們要在尉犁造百餘座這樣的工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