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路宿的行館之中,午飯後,小雨於了小二哥幾錢銀子,吩咐店小二給俞流飛熬藥,自己趁著空當出去置辦幾身新衣服去。
店小二樂呵呵收了銀子去了。
午飯。
兩人點了一桌子好就好草,茶餘飯飽。
“俞大哥,你就在屋內歇息,我去置辦幾身乾淨衣物就回來。”小雨對著坐在一邊喝潤口茶的俞流飛說道。
俞流飛皺眉問道:“小雨,要不,我和你一道去?也好有個照應。”
小雨擺了擺手,“就在隔壁那綢緞莊子買,俞大哥,你不用著急,等著小二哥給你熬藥敷藥,我這去去就回,等我買衣服回來,換一身新衣服,身上也乾淨舒服些。”
俞流飛聞言,抬起自己的袖子,左右聞了聞,笑呵呵道:“這段日子,可沒了這身上的臭味兒,倒是感覺咱們不像是師父棋狂的弟子了,哈哈哈。”
小雨皺眉道:“得了,你就安心休息吧,別老學師父那不洗澡不換衣服的臭毛病,免得以後找不著媳婦兒。”
俞流飛搖頭笑道:“可別說,我還真沒想過找媳婦兒,我這五大三粗的模樣,誰家姑娘瞎了眼,能看上我,你去吧,別耽誤了,等劉伯他老人家回來,我們還得趕路呢。”
小雨瞅了瞅自己放在房間角落的竹筒扁擔,心想這段時間估計也用不上,也不拿,笑著出了門去。
待出了行館,還沒走出巷子,小雨便在角落裡看見了幾個圍著酒館放置潲水的木桶邊上圍著幾個小乞丐。
這個時辰,酒館門口堆砌的潲水桶裡面已經倒了不少客人用過的剩菜剩飯,足夠幾個小乞丐翻騰吃飽了。
小雨眉頭微微一舒,虧得這家酒館的老闆還算大方,不至於驅趕這些窮苦的小孩子乞丐。
他們一身邋遢,披頭散髮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沒換過,黑的發亮,破洞頗多。
小雨瞅了瞅,一共五個乞丐孩子。
年長的是一個個子不高的瘦小丫頭片子,頭上胡亂的繫著一根麻繩,趴在最大一個潲水邊上,正扒拉著別人吃剩下倒進桶裡雞腿。
雞腿上已經沒了肉,多是一些帶皮的筋,於溫飽常人來講,是丟棄的垃圾,可對於她來說,卻是無比的美味,潲水桶裡什麼汙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她卻還用已經啜得沒有味道的雞腿骨頭,蘸了不少面上的油水,又使勁兒啜了幾口,似乎美味至極。
當然,最大油水最多的一個潲水桶,是這個黑丫頭片子的,因為她在乞丐堆兒,似乎年紀最大,脾氣最大,倒像是他們之間的大姐大一般。
其他幾個小乞丐似乎沒有資格和她爭搶‘最好吃’的一個潲水桶。
其他四個小乞丐,一女三男,年紀也就五六歲左右,唯獨那佔著最大那個桶的黑丫頭,看上去最大,約莫十歲。
黑丫頭似乎不太在意其他四個小乞丐的死活,顧自吃得舒服,其他幾個小乞丐只能守著面前的小桶,在裡面刨些剩菜剩飯吃,其中一兩個年紀小的乞丐還看著那黑丫頭啜骨頭,露出了幾分豔羨的神色。
只是那黑丫頭的眼神不善,並無半點謙讓仁慈之心,吃得理所當然,還瞪了那兩個小乞丐一眼,似乎個頭大就是應該她吃這最大的一桶潲水。
小雨瞅著他們的舉動,尤其是那黑丫頭的一舉一動,無不是利己稱霸之舉,小雨對那黑丫頭有種莫名的厭憎之感,儘管他們很可憐,可對那黑丫頭實在提不起半點憐憫之心。
小雨揣著從剛剛那蠻橫女子師兄腰間順過來的錦囊錢袋,自己留一點買衣服的錢便好,其他的便打算施捨給他們。就在小雨準備摸錢袋子的時候,店裡的老闆娘薅著一把掃帚走了出來。
老闆娘是個肩俊闊腰圓的中年婦女,整個人圓潤得像個豎著的大餃子,頭頂鳳盤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