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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去跟常氏說了,請她的示下。常氏自然滿口說好,直說要用什麼儘管開口,萬勿讓人覺得節度使家驕矜輕慢,容琳這才叫沐雲去跟田大娘說,請她屆時多多費心。

事情到此本就停當了,誰知二少夫人妙瑩不知怎麼聽說了,著人把沐雲叫了去,從頭細問來龍去脈。沐雲覺得光明正大的事、沒什麼可瞞的,就照實說了一遍。妙瑩聽了直點頭,也沒說別的。沐雲以為無事了,就要告辭出來,結果剛轉身妙瑩就把她叫住了,說有句話,沐雲就站下了,卻聽妙瑩笑吟吟地道,“沐雲,你別多心啊,我叫你來問這麼些是怕你們有什麼差遣我的地方我還不知、空端了個管事兒的架子自驕自矜,到頭來誤了你們的事!”

沐雲聽她這話有些不三不四的,心生不快,念她是少夫人,不便當面駁她,故只肅顏道,“少夫人言重了!”

不料妙瑩笑得更是謙恭,“哪是我言重了,沐雲?你是不知你們三房的份量!不管是真主子、假主子,大主子、小主子,只要是你們那院兒裡出來的,就都比別人來得尊貴,都能吩咐別人做東做西的!得了,沐雲姑娘,你是忙人,我也不敢耽誤你,且請去吧!……哦,還有一句,我不會說話兒,要有什麼得罪你的,可一定告訴我,要覺得不解氣,你罵我兩句、打我兩下也使得,只千萬別到你們將軍和少夫人跟前兒說我的不是,你可是他們的紅人兒,他們要替你出頭、來找我興師問罪的話,我可擔待不起!”

沐雲平白聽了這麼些閒話,直氣得面青唇白,有心拂袖而去,終究是重重顧忌,深恐牽累了不相干的人……含羞忍恨地出來,想到爹孃已逝、姐姐又隔得遠,撇下她一個人在這兒不上不下的,頓時悲從中來,在無人處痛快哭了一場,自此便有些悶悶不樂的,只是在眾人面前強顏歡笑,一時倒無人覺察出她的煩憂。

轉眼洗塵宴的日子就到了,因那楊巡按事先宣告說若能讓他隨心所欲地吃酒,他就來,若要讓他正襟危坐,那他寧可在營中和賀達、子安他們做伴,容琳便未在虛處多動心思,只讓田大娘精心準備了南北風味的佐酒佳餚,又蒐羅了幾罈陳年好酒,把筵席設在水閣上,一人一案,首席後襬了可坐可臥的胡床,鋪了錦榻繡褥……這番佈置無疑深得楊巡按之心,一見之下就大笑,對昊琛道,“賢夫人真乃神人!竟知老夫癖好!”

昊瑱和那楊巡按儼然是忘年交,搭了他的肩膊往首座上讓,口中道,“都說了我這小嫂子決非您所見的庸俗人!不過您那癖好也實在無甚稀奇,”轉對容琳道,“小嫂子,你聽我的,你要再請楊大人的話,竟什麼都不用準備,只把那幾壇酒往他面前一擺,他自會把你奉若神明瞭!”

昊琛和振軒都知楊巡按向來是把“詩中太白、酒中劉伶”相提並論的,聞言都笑,要說那楊巡按也是詼諧的人,聽了昊瑱的取笑,不以為忤,只一逕招呼眾人落座,笑道,“若沒有酒,我又如何能拉下臉來‘老夫聊發少年狂’、和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樣‘人生得意須盡歡’?”

容琳聽他出口成章,不由和昊琛相視而笑,轉過臉來,一一延請閣中諸人入座——因知楊巡按是不喜拘束和排場的,是以並未請外人作陪,男賓不過是身為地主的昊琛兄弟和半客半主的振軒,女眷除了容琳則只有弄影和沐雲——沐雲可是楊巡按指名相邀的,她起先推託不肯來,容琳知她是拘泥身份,就讓昊瑱去請,果然一請就到。只是容琳不知昊瑱去說的是“楊巡按好酒,就小嫂子那點兒量哪能陪客?你不趕緊來替她擋一擋還等什麼?等我三哥來請你?!”沐雲的酒量不讓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