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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處而冷眼旁觀嗎?”

時低時高的吼聲首先驚擾了降央和擁珍的“好事”,降央怒氣衝衝地來到官寨的樓頂,聽著這直指自己的罵聲,就連餓得發慌的嬰兒也停止了哭啼,仔細地聆聽著瘋喇嘛的聲音。聲音傳得很遠,整個河谷和山樑迴盪著喇嘛的詛咒。寺廟聽見罵聲後,立即派人要將瘋喇嘛拽回寺廟,兩個小扎巴來到瘋喇嘛處,瘋喇嘛認為援兵到了,更是興奮不已,扯著嗓門說:“二位別慌,等我辯完這一輪後,再與你們相辯。”說完後便以道場辯經的規矩,一邊抬腿擊掌,一邊對著官寨理論。降央俯視著喇嘛的一舉一動,恨不得搬一塊放在屋頂的白石砸向喇嘛,瘋喇嘛看見降央的這一舉動又大聲吼道:“沒有規矩了,嘉絨人的崇拜物都變成了土司殺人的武器呢!……”瘋喇嘛鬧得越厲害,降央的熱血就往頭上湧得越厲害,上躥的血液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本性使他像鐵鏈拴著的藏獒來回地奔走。突然,不知什麼提醒了他,他停住腳步放下白石罵道:“根呷,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吃我家的供奉,還遣人來同我過不去。”說完後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衝進屋子,出來時把槍栓拉得嘩嘩直響,就在瘋喇嘛進入靶心時,擁珍將槍口抬向天空對著降央喊道:“難道他瘋了,你也瘋了嗎?” 。。

8 石棺的召喚(3)

擁珍的制止使降央突然明白:“是的,他瘋了,難道我也瘋了嗎?”他冷靜下來後想:“除了寺廟,哪一個敢在布里科的大地上對土司如此出言不遜呢?照土司家的老規矩,肯定是活埋了他們全家,今天既然是寺廟在跟他過不去,不能妄動,一定要搞清楚這背後的原因。”

降央俯瞰喇嘛哈哈哈地開始狂笑,同時朝著天空放了一槍,瘋喇嘛聽到槍聲後罵聲戛然而止,傻頭傻腦地朝槍響的回聲處望去,說,“好聽,再來一下!土司老爺,你看那邊大渡河河岸邊上埋著的石棺在向土司們招手了!”

瞧著瘋喇嘛的傻樣,降央反揹著雙手叉開腿開始用嘲弄的口氣說:“尊敬的喇嘛,你一定是被布里科的太陽曬糊塗了,還是乖乖地讓你的師弟扶著你回廟歇歇涼吧,要不,請上來坐坐,我請你喝一碗冰涼如雪的酸奶,敗敗火好嗎?”

“請土司大人不要與他計較,他是一個口無遮攔的瘋子,我們馬上把他弄走。”兩個小扎巴說完便架起瘋喇嘛朝寺廟走去。

瘋喇嘛仰面朝天地被拖走後,兩道被他的腳跟犁出的印跡深深地紮在降央的記憶裡,被犁出的深溝中一隻血淋淋的手指正不停地彎曲著向降央打招呼,彷彿印證了剛才瘋子的話,他的目光在投向河岸的一瞬間,所有的石棺都開啟了,那些骷髏嘿嘿地望著他笑,他身不由己地邁開腿向他們走去。

“嗨!你不要命了嗎?”擁珍大喊著並使出全身的力氣拽回朝樓頂空中走去的丈夫,順手將一盅喂鸚鵡的涼水潑在他的臉上。降央在霹靂般的叫聲和冰涼中驚醒過來,他舔了舔掛在嘴角的涼水陷入了迷惘。他突然想起所轄頭人白瑪仁千的一戶差民的事情,那家人在開墾土地時,無意中挖出了石棺墓葬群,那些頭顱紛紛滾向河邊去喝水,從那以後這家人瘋的瘋、死的死無一人倖存,巫師解釋是陰魂見了天把死亡傳給了這家人。

瘋喇嘛事件後,降央一直認為寺廟對具體事務插手太多,極大地妨礙了自己的利益。“土司家要寺廟只管宗教上的事務,只管精神上對人們的統治,不要干預具體的行政和法律事務的具體操作和解釋權。”降央家族第二十六代最有文化的白瑪土司就是這樣告誡下一代土司的。他還說,“寺廟只是負責傳達神給人的旨意,而不能干預土司權力的行使。”降央土司對爺爺的這番話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勁地直呼:“真是我的好爺爺。”眼下,一個寺廟就夠使他頭痛了,現在又冒出個爾金呷,“根呷和過去不洗臉的窮小子手挽手地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