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最後時刻裝扮成農夫低頭彎腰夾在車隊裡跟著總主教到達大門口然後衝進去而已。
因此當他結束了打打殺殺。把大修道院的金銀財寶、絲綢毛皮裝了一車又一車,然後看到附近的村民們朝他們歡呼道別歡迎再來一時間陷入了呆滯狀態。
搶劫。他乾得很多,搶修道院,他幹得也不少,但是搶完了群眾路人一起歡送,而且不是用弓箭石塊歡送這種經歷他還著實沒有經歷過,這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這是什麼魔法?”阿代爾嘀咕著,“搶完了他們還跟我們說謝謝……”
“因為我們打倒了長年累月在搶劫他們的大修道院啊——以後他們的生活就會好起來——我們不是把大修道院的土地、工具、車輛和牲畜都留給他們了嗎?”總主教侃侃而談,類似的疑惑,他已經回答了很多了,反正這會兒在趕路,他不介意再給前海盜首領解說一次。
“呃,這是我最不明白的,為什麼我們不把牲畜和車輛帶走呢?那些也很值錢啊!”
“因為這些牲畜和車輛留給他們,可以幫助他們增加生產,用通俗的話講,就是豬要等養肥再殺。”
“我還是不明白。”
“比如一個農夫,他現在飢寒交迫,雖然我們給了他土地,靠他的力量一下下揮鋤頭能耕種多少?要是我們讓他吃飽飯,又給他牛和犁,他又能耕種多少?等他耕種完了,我們再用牛也不遲啊,而且還有可能拿到小牛呢。這樣做,對他來說,能更輕鬆地打到更多的糧食,對我們來說,糧食增長,就是人口增長,能收到更多的稅,卻不會有很多反抗。”
“唔……”阿代爾沉默了一陣,道理很簡單,不過這樣做有個前提,就是消滅戰亂,保證農夫和牲畜不會在收穫之前被鄰居搶走——其實,他之所以帶部族投奔女王陛下,也是出於這種考慮。他的部族人數不多,趁著紐斯特里亞混亂破碎、各地諸侯各自為政的情況大肆搶掠是綽綽有餘,但是要統治紐斯特里亞卻是有心無力,他可以搶別人,卻不能保證自己不被搶。
而現在,紐斯特里亞的女王陛下,正在拼命地朝這個方向努力。
他們朝阿羅納埃爾進發的時候,沿路都可以看到徵發的民兵和民工。民兵的作用是守衛地方,他們不能跟大部隊正面交戰,可是有他們拿著武器到處巡邏偵察,正規軍討匪就容易許多,而匪徒流竄想取得補給就艱難許多——匪徒也是人,他們並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如果每次取得糧食都要經過戰鬥他們很快就會衰竭了。民工的作用是整修道路、修築烽火系統和替正規軍運送後勤補給。
現在整個國家的烽火系統已經初具規模了,先前由流動教師傳授的知識在軍事上的作用現在也體現出來了,即使是臨時徵調來的民眾,也可以根據密碼本燒出合格的烽火,用煙的大小快慢來指示敵軍規模數量。他們不再是鬆散的,只會被鞭子驅趕著的民眾了,他們有了服從命令的良好經驗。
主動服從命令和被動服從命令之間雖然只相差了一個字,效率相差卻是極為巨大的。以交稅為例,如果農民主動服從命令的話,他們每戶將應繳納的一點糧食曬乾送到政府,政府只要派人清點記賬發完稅的稅票就可以了。而如果農民被動服從命令的話,他們會想方設法拖延時間,讓政府額外派人費事地下鄉催繳,又變著法兒往糧食裡面摻水、摻沙子,摻穀糠和草籽,可以想象,這種糧食被政府收下後不管是充當軍餉還是用作賑災,都會惹出多大的亂子。
羅怡對農民的消極反抗心知肚明,她還是剛剛穿越過來的男爵夫人時,曾經解放了兩個磨坊奴隸,打發他們去割草。但是這兩個習慣了在鞭子下面幹活的奴隸,一旦沒有了鞭子的威脅,他們就把鐮刀扔了呼呼大睡,能偷懶一次是一次。
如果整個解放了的紐斯特里亞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