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慧瞭解自己的身子,就沒有再逞強。念夏忙拿了靠枕,讓她靠坐在床頭。莫少璃請老侯夫人和侯夫人坐了,親手泡了茶端上。
威遠侯夫人婆媳見柳佳慧氣色雖不甚好,精神卻還算尚可,稍稍放下心來。
莫少璃乘侯夫人婆媳和柳佳慧說話的時候,略想了想,轉身出了房門,帶著綠珠親自到柴房裡把念秋放了出來。到了這個時候,不論是莫老太太還是吳氏,也都不敢扣著念秋不放了。
畢竟念秋就算是壞了府裡的規矩闖了院門,也是為了救盧秋月,當著楊家人的面,莫老太太和吳氏若是還要糾纏不清,莫少璃就打算和她們鬧開來。
還好她們並沒有。
楊家婆媳陪柳佳慧坐了半日,說了好多開解心腸的話,又反覆叮囑了好些,方才起身離開。
莫少璃送她們出冬曦院。
威遠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剛才雖強忍著沒有和莫老太太撕破臉,但看到柳佳慧憔悴的模樣後,心裡到底還是窩著氣了。從冬曦院出來就沒有再去嘉善堂見莫老太太,只讓念夏去稟報一聲,就徑直離開。
莫少璃很能理解兩人心情,也不多言,笑著送到垂花門外,目送她們身影不見,才又返身回冬曦院。
在回威遠侯府的路上,威遠侯老夫人心猶不能平,對侯夫人氣道:“莫家老太太說起來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做事怎的恁地不講究?連個十幾歲的孩子都不如!”
威遠侯夫人想想剛才在莫家見到的種種情形,也覺得鬧心,卻也不敢火上澆油,只能安慰老侯夫人道:“說到底,莫家老太太也只是婆婆,只要姑爺好,其他的……難得七丫頭也是懂事的!”
老侯夫人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她也知道,外甥女終究是嫁出去的女兒了,就是過得再不順,也得設法把日子過下去,她也只能以後設法多看顧著些了。
嘉善堂,莫老太太和吳氏正在討論午膳。
吳氏道:“我剛才已經讓小陳管事帶著銀子去請衚衕外老字號的掌勺師傅了,很快應該就會來到,到時咱們自家幾個廚子再幫著打打下手,應該趕得及!”
她說話時臉上雖然帶著笑,心中卻暗恨老太太浪費。
又是立逼著她讓人買雞鴨魚肉來,又叫去請外面廚子進府來……這麼折騰下來,一頓飯怕不得三十兩銀子,也有二十兩了!老太太可真敢花!
然而莫老太太卻似乎仍嫌浪費得不夠更多,神色不滿地說道:“衚衕口老字號的掌勺哪兒成?至少也得……春華樓師傅那樣的罷?威遠侯老夫人難得上門,又還有……”柳氏的事在裡面,可不得好好招待巴結著?
春華樓的師傅……您可真敢想?吳氏聽著更氣了,正想找話推脫。
紅芙進來稟報:“老太太,冬曦院的念夏來說,威遠侯老夫人和威遠侯夫人剛才走了,因為要趕著回府,就不再來向老太太辭行了。”
她這裡煞費苦心地想要巴結奉承呢,人家卻一個招唿都不打就走了……莫老太太臉色……又青紅不定起來。
吳氏聽楊家婆媳走了,倒十分高興。
威遠侯府楊家雖然名頭響亮,可恨卻是柳氏的外家!她什麼光都沾不到,為什麼要花大筆銀子去奉承?
走了最好!正好省下她的!
吳氏想著,笑就帶在了臉上,一邊叫金燕趕緊去叫人告訴小陳管事衚衕口老字號的掌勺師傅不用來了,一邊掀開威遠侯老夫人和威遠侯夫人剛才帶來的禮物盒子看著,嘖嘖地說道:“這是楊家給柳氏送來的參罷?看著沒有上百年,怕也有五十年了!楊家可真捨得!”
莫老太太正為威遠侯夫人婆媳的不辭而別生氣,聽她這麼說,目光落在那支參上,眼神閃動,就轉開了不良念頭……擱在往日,她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