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縣衙東側的蔣府此時已被騎兵和步兵團團包圍,佔地三十餘畝的大院裡槍聲不絕。哭號震天。
主將徐文濤顯示出他暴烈殘酷的一面,裝備精良的警備營550名官兵在他的口令聲中,對準任何敢於反抗之人展開射擊。
徐文濤親自率領30餘名斥候隊精銳,不管不顧地殺向院子正中央。
兩個小隊的火槍兵飛快裝上彈藥,緊緊跟隨,協助徐文濤和30餘名斥候連續斬殺十餘名護院。終於衝進了蔣氏家族的內院。
魂飛魄散的蔣縣丞在無路可逃的情況下,一把推開哭哭啼啼的愛妾,跪下求饒,可是尚未等他開口,“噼噼啪啪”的槍聲已經響起,衣衫不整的蔣縣丞和他的愛妾倒在血泊之中。
“仔細搜尋,一個也不許漏過,把這裡的所有人趕到前院去!”
徐文濤沉聲下令,在兩名斥候頭目帶領下穿過西側迴廊。越過精美的庭園進入正堂。
他掃了一眼正在四處捆綁蔣家下人的數十官兵,跨過不斷流淌的血泊,來到一具壯碩的屍體旁蹲下,伸手轉過死者的腦袋,細細觀察被一刀斬斷只連著寸許皮肉的脖子,點了點頭:“好刀法!確定死者的身份沒有?”
身材高瘦連如刀削的斥候頭目恭敬回答:“已經確認過了,死者就是蔣孝坤……這傢伙身材高大,滿臉橫肉。耳根下方有顆黑痣,很好認的。”
徐文濤微微鬆了口氣。讚賞地笑著問道:“誰幹的?”
“我們丘隊長,他那把漢劍是他擔任紫陽武館劍術教習時,朱將軍親自賞給他的,鋒利無匹,價值萬金啊!”
邊上臉型消瘦的斥候頭目樂呵呵回答。
徐文濤禁不住笑了:“丘猴子雖然武功高強,可他那小身板配上那麼長一把寶劍。實在是彆扭,哈哈!”
中年斥候頭目四處看看,壓低聲音透露了個訊息:“將軍還是小聲點兒……我們丘頭最不願意人家說他身板小,前天警備營戚隊長開玩笑說他像猴子,結果被他扔到糞坑裡去了。好彩糞坑剛挖幾天,屎尿不多剛過腳脖子,否則戚隊長哪怕不淹死,恐怕也要氣得上吊。”
徐文濤頓時愣住了,沒想到年近四十的丘猴子性格還這麼暴,不由警覺地四處打量幾眼,這才問道:“老丘呢?去哪兒了?”
斥候頭目指指裡側臥室:“和幾個兄弟提著蔣孝坤的婆娘、兒子進去了……”
“蔣孝坤的老婆娘為了保住小兒子的命,主動招供,銀庫就在臥室和書房下面,還說他家老爺子的後院佛堂下,還有兩間石頭砌的地庫,家族百年來積攢的錢財和古玩都在那裡。”
徐文濤大喜過望:“好啊,你立刻趕往天井山向將軍稟報,如果將軍有空請他快到城裡坐鎮,我立刻趕到後院去。”
“是!”
######
幾乎在新軍各主力營進入即墨城的時候,天井山下的戰鬥無聲打響。
晨曦下,依山而建的寨堡輪廓分明,一覽無遺,兩丈高的石砌寨牆頗有氣勢,面向正東官道的寨門上,修建有像模像樣的四方亭子,亭子下方竟然一溜擺開了三門大將軍炮,其餘6門火炮分別擺放在南北兩端用磚石修建的四方炮樓上。
如此規模的防禦,已經超過大明天下的不少縣城,可見蔣氏家族對於這個寨堡的重視程度。
兩丈高的寨牆也許是各路土匪、水匪望而卻步的高度,可是對於訓練有素的軍隊來說,實在太矮了,兼之平時橫行霸道、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鹽丁和護院、家丁毫無防備,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寨堡如同不設防的尋常村子一樣。
忠心耿耿的親衛們不讓朱道臨親自動手,200親衛分成3組,悄悄摸到三個方向的寨牆下。
兩位弟兄快速前行,靠在寨牆上扎穩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