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慕把他電話給結束通話了,擺明就是不想接。
不接就不接吧,俞燃難得在處事上退讓一步,心想:只要有人照顧李溫慕陪著生病的人,不要讓他一個人面對這件事就好。
會是誰,那天碰見的女孩可能嗎?
她會親吻李溫慕眼角的淚痣,拭去他的淚水,輕聲安慰。
同樣的,李溫慕會紅著眼,只向她展示最無助的那一面。
然後兩個人相擁而眠直到天亮。
想想就很……
嫉妒。
和那天在街邊看見兩個人親密互動時在心裡翻湧的情緒,一模一樣。
俞燃用力捏緊手裡的手機,昏暗燈光下,他的神色起伏波動,充斥著佔有慾的眼神漸漸浮上來。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朋友,幫我查個家庭住址,很急。」
發著燒,李溫慕睡眠質量也不好,半夢半醒間在虛幻與現實間來回折騰,有時候一睜眼看著頭頂懸掛發亮的吊燈,根本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真實。
又一次疲乏的從夢中醒來,李溫慕恍惚間聽到了門鈴被按響的聲音,枕邊手機也因為有電話進來,而一直震動個不停。
李溫慕不想理會,他只想裹緊被子,好好躲進只有自己的小世界裡。
「李溫慕!」
窗外有誰正叫著他名字。
那聲音過於熟悉,是他在夢裡都幻想能夠聽見的聲音。
李溫慕猛的睜開眼,屏住呼吸,懷疑是自己燒糊塗而導致的幻聽。
窗外傳來又一聲呼喊:「李溫慕!」
是俞燃的聲音沒錯。
李溫慕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但由於發燒和起身迅速讓血液無法立刻供給大腦,李溫慕在下地瞬間眼前發黑,腿一軟,噗通一聲直接倒地上,頭撞到牆上,耳朵裡傳來一陣嗡鳴聲。
等嗡鳴聲消失,窗外的聲音也跟著不見了。
真是幻聽?
好可悲。
李溫慕眼神裡閃過一絲低落,他一手捂著頭,一手扶著牆緩緩站起來,準備休息下就躺回床上。
臥室門的窗戶突然就被開啟了。
瑟瑟秋風沒了堅固的阻礙,爭先恐後的闖進某人私密的空間裡,勢必和暖氣搶房間裡的一席之地。
李溫慕受不住,捂住口鼻蹲下身劇烈咳嗽起來。
「我靠!」爬進來的人小聲罵了一句,然後反手立刻將窗戶嚴密關好上鎖,加快步伐走過去,把床上被子扯過蓋在李溫慕身上,裹好,然後蹲下身視線與其平行,擔心的問道:「怎麼樣,還難受嗎?」
李溫慕停下咳嗽,微喘著氣,抬眸看向那個爬窗進來的男人。
「這是夢嗎?」
李溫慕沒由頭冒出這句話,他從被子下伸手攥住了俞燃,帶著他一起像悄悄的,像做賊一樣慢慢挪到角落,把被子分給他一半,嘴裡念念有詞,「好冷的,就算是在夢裡也不可以感冒哦。」
「都怪你,剛才我還摔了一跤,可疼了。」
「……」俞燃心裡一陣觸動,他上手摸了下李溫慕額頭,燙人的溫度,鼻尖耳朵都燒紅了,但手腳卻又是冰涼的。
「吃藥沒?」俞燃輕聲問道,抬手將李溫慕那一側被子給他捏嚴實了些。
剛才他按了將近十分鐘門鈴沒人開門,又在窗外喊人,最後還是在後院找了個□□爬上來的。
這裡是新開的住宅區,住戶落住的還很少,警衛看守根本就不嚴密,俞燃用點手段就堂而皇之走進來。
不過還好今晚上無論用什麼手段都進來了。
「吃了。」
把頭靠在一側牆壁上閉眼休息的李溫慕,因為生病虛弱而變得軟乎乎,乖乖回答俞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