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呲了呲牙:「拼了!」
吳克勇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估計羊都殺好了。」
說完,他掉轉馬頭,拍馬而去。
顧松貪婪地看了看草原落日,深吸一口氣追過去。
夕陽在身後漸漸沉了下去,影子長長地往前趕。
敖包在望,篝火已燃起。顧松和吳克勇一回到營地裡,阿古達木就過來一個擁抱。
小夥子把馬牽走了,吳克勇笑著說:「顧松說今晚放開喝,酒準備好了嗎?」
「這還用準備?那日蘇,把酒再搬兩壇出來!」
阿古達爾一聲喊,他的妹妹那日蘇嬉笑著就鑽進了敖包裡。
顧松一臉蛋疼,再搬兩壇是什麼鬼?
站在一旁的吳克勇笑得壞得很,拉著顧松就往人群走過去。
顧松已經來了一個多星期了,阿古達爾的幾個兄弟都和他混熟了,現在也不搞太多傳統的禮儀。
乳酪已經擺好,鮮奶盛在銀碗中。顧松已經學會了,端起銀碗,右手無名指伸入碗中蘸了蘸,謝天敬地之後自己吮了吮。
阿古達爾微笑地看他滿滿飲完。
吳克勇說,這個少年郎只有十七歲,是個頂有本事的人物。吳克勇沒有細說,但阿古達爾能從顧松待人接物的舉止中看出一些門路。
是個人物。
顧松擱下銀碗,笑著說:「保護一下我的胃。我來這麼久了,別還把我當客人使勁招呼啊。明天去套野馬,我起不來怎麼辦?」
阿古達爾拍拍胸膛:「我牽馬馱你去!」
「那我要趴在黑雲身上。」顧松愛極了阿古達爾那一匹渾身毛色如黒鍛的駿馬。
「那有什麼問題!只要今晚你能撐過5碗沒有倒下就行!」
顧松倒吸一口涼氣:「五碗?」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別看顧松在其他地方喝酒還有模有樣的,他也就是半斤的量,狀態好一點可以再加一杯。
放在這裡完全不夠看。
現在一群人也就是在開玩笑,顧松來了一個多星期了,在喝酒方面已經展現出了足夠的誠意。
第一天晚上,這傢伙喝到興起,扯著嗓子高歌了一段《烏蘭巴託的夜》的副歌,把氣氛搞得足足的。
他唱的是後來《歌手》上譚維的改編版本,他也只會這個版本,倒是聽得大家喝彩連連,用蒙語一起和聲,味道滿滿。
唱完之後又一小碗酒下去,顧松直接倒下了。
「今天搞輕鬆一點,你兩碗,後面喝啤的,咱們多鬧騰鬧騰。」阿古達爾放下話,顧松歡喜地抱了抱他。
這也是現在文化交流多了,大家說得上一樣的話,也喝得了一樣的酒。
「酒量不夠,唱歌來湊!今天別攔著我!」顧松豪氣幹雲。
抱著啤酒箱的那日蘇眼睛發亮,看到啤酒箱的顧鬆氣勢癟了。
得了,反正今晚是不準備清醒了。
沒過多久,全羊就抬了上來。
阿古達爾把刀遞給顧松,顧松謝過他,割了一隻羊耳,又割了一塊肉大口吃了,把刀遞給阿古達爾。
跟著大家開始笑鬧著吃喝起來,顧松確實有了享受生活的感覺。
蹄踏一生向南山,田園半畝便悠然。杯酒狂歌江湖曲,盞茶笑迎凡塵仙。
顧松沒必要真的和十七八歲的血氣少年一般青春躁動,其實這煙火人間大有讓他覺得興致盎然的人和事。
在塞北,在草原,騎駿馬,馳騁如風,揮鞭長嘯。逐日歸來後,喝烈酒,大塊吃肉,放聲高歌。
顧鬆快活得很。
酒至半酣,顧松把自己背過來的吉他抱在了膝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