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小昭兒,你是不是……恨我?”
一直以來,他做錯了太多。
只是如今,已經回不了頭。
疼痛瀰漫了他所有的神經,卻並非來自身體四處都是或大或小的傷。
心臟處的疼痛,才是最讓人窒息的。
機艙內的所有屬下,在主上剛開始和巫黛對話時,就已經默契地退到了其他地方。
此時,只剩下了巫黛和他。
巫黛的淚水奪眶而出,忽然抬起頭來,模仿著印象中那個女孩的聲線,開口道:“我不恨你……師父。”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男人英俊的面容間明顯浮現了一抹鬆快,但聽見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卻像是驀然被什麼東西敲鐘頭部,驟然從夢魘中清醒過來。
下一秒,巫黛被甩了出去。
滔天的憤怒和冰冷再次席捲了整個空間,壓得巫黛幾乎喘不過氣來。
“誰允許你叫我‘師父’?”男人像是氣極了,恨不得立即將她的脖頸在手心中捏碎。開口時已經切換成了一種特殊的語言,用上了極其冰冷的語氣。
再也不帶絲毫繾綣。
巫黛垂下眸子,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連忙跌跌撞撞在地上胡亂摸索,總算是找到了一塊布料,匆忙將自己的面容給遮蓋住。
司徒珩的手臂受了傷,鮮血橫流。
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快步走出了車廂。
他看起來還和平日裡沒有任何差別,就像一個氣勢強大,生殺予奪的黑暗之神。只是,那張英俊的面龐被血色染上,一雙眸子也是暗紅。
人魚島。
相信群島裡的所有人只要來到這個島嶼,一眼便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特別是男人。
漂亮的絲帶在精緻的屋頂上隨風翻飛,每棟小樓都是不一樣的色彩,不一樣的裝扮。
牆壁上是露骨的壁畫,畫著男女間優美的交疊姿勢。
四處都是美麗的花樹,恰到好處的氣溫和四季常青的樹木,讓這座島嶼如夢似幻,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似乎讓人能夠放下所有晦暗的過去。
“客官,您受傷了,我們樓裡有姑娘會療傷,您看……要不要來?”
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忽然從一旁壯著膽子走了上來,用極為婉轉悅耳的嗓音開口,丟出了自己的絹帕。
男人只淡淡瞥了一眼,沒有反應。
他樣貌出挑,一米九幾的傲人身高更是出類拔萃,渾身上下上位者的氣場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人魚島上做的就是這門生意,大家眼睛都很尖,立即就知道這是個大顧客!
雖然他身上帶了傷,眼神可怖陰冷,卻並不妨礙他們“做生意”。
於是有了第一個人上來,其餘人也紛紛動了心思。
正好被飛機壓垮的這棟樓裡,劫後餘生的樓主裡頭不著片縷,身上只若有似無披了件紗質長衫,前凸後翹的傲人身材展露在人前,卻絲毫不顯得忸怩,反而大大方方優雅上前。
她嬌柔道:“貴客降臨,壓中了奴家的屋子,那自然是要選奴家了,對嗎?”
司徒珩轉過頭去,駭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旁的房子塌了,眼前的女人也確實誘人,可他目光卻絲毫沒有動容,只是擺擺手。
身後的屬下立即明瞭,甩出一張支票,趕走了這個女人。
司徒珩的腰間繫著好幾杆槍,有大有小,看上去就十分不好惹。
女人自然不敢糾纏,眼睛發亮地拿著支票跑路了。
司徒珩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竟眸光晦暗陰鷙地一路向前走,身上襤褸的大衣被風吹起,卻絲毫遮蓋不住他身上的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