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明以晴照常放學回家。
走到拐角時,她看見陸翊川站在那裡。
正是明昭走路回家時常會經過的那條小道,也是他們第一次打架的地方。
明以晴的步子停下來,手拽著書包帶子,半晌才走上前去,“翊川哥。”
陸翊川像是如夢初醒,抬起頭來見是明以晴,卻微微皺了下眉,“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最近都是走路上下學。”明以晴垂下頭,用很雲淡風輕的口氣笑著道:“我們家最近……情況不太好,車賣得只剩父親那一輛了。”
陸翊川一怔,觀察了下明以晴。
果然見她沒背那些名牌包包,鞋子也沒那麼嶄新。
“怎麼會?”陸翊川雖然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但還是開口詢問。
自從寒假過後,陸翊川也像變了個人一樣,每日都準時上下學,將頭髮也染回了黑色,褲子也不再是破洞的,看起來儼然像是變成了一個乖學生。
“我也不清楚……”明以晴搖搖頭,“我現在只想著好好學習,考到京城去。”
陸翊川像是被這句話觸動,點了點頭。
他也想考到京城去。
因為……明昭說過,她一定會去京城讀大學。
兩人相顧無言,過了好一會兒,陸翊川才說道:“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眼底沒什麼波動,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的,有點可憐的同學一樣。
明以晴先是搖頭想拒絕,但司機已經被陸翊川喊了過來,她就沒有多說,只道了聲謝。
有了車,回家的速度就比平時慢慢悠悠走回去要快了許多。
於是,當她進門的時候,周月和明泰安還毫無準備。
他們在書房,門沒關,激烈的爭吵聲從裡邊溢位來。
“這麼多年了,你連我們最大的投資人是誰都不清楚?對方如今忽然不給我們打錢了,我們要怎麼辦?”周月的聲音帶著是撕心裂肺的崩潰,“難道我們明家十幾年來,竟都沒為自己掙得自主自立的資本?”
明泰安在旁,聲音倒是小上許多,只聽得出來言語裡全是疲憊。
“你別說了,我又不是沒查過,根本查不到!”
周月瞪大了眸子,拽住明泰安的領子,“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說!是不是在我懷孕的時候,你跟什麼富婆好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莫名其妙給我們這麼多投資,而且還完全不求回報!?”
“你個瘋婦!你在說什麼瘋話?”明泰安也有些忍不住了,一下站起來。
年輕時,明泰安也是有點帥氣的,否則也不會被周月看上。
“那你說!這些錢到底哪來的?”周月目眥欲裂,“從我懷孕生產開始,明家一躍成為錦城前列的家族,你的家族事業突飛猛進,這其中到底藏了什麼秘密,你倒是告訴我!”
門口的明以晴停住腳步,整個人都懵了。
明家成為錦城前列,竟是因為一個神秘的投資人?
而這個神秘的投資人,竟是從母親懷孕才開始投資的?
“我怎麼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訴你了啊!”明泰安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像是忍耐已久終於爆發。
他猛地朝周月走過去,大手掐住她的脖頸,“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懷孕時失蹤了足足半個月,你說是去旅遊,但我沒找到任何你的機票資訊!你倒是說說看,你當時是不是和什麼野男人廝混去了?”
周月吃疼,呼吸有些不順暢,腦子也一陣發懵。
什麼失蹤半個月?她怎麼不記得?
明泰安此時還在加大力氣,青筋都爆了出來,“你倒是說說看,昭昭和以晴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莫非是你背後的男人,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