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結束,明昭重新回了學校。
顧松閒來無事,又碰巧知道榮修回國,便組了個局。
地點是在京城一個門檻很高的會所內。
會所今日空無一人,顯然是被顧松直接包了場。
裡面最上層也最大的那間房中,顧松一個人已經早早到了,正坐在沙發邊上泡茶。
他嘴角帶著幾分悠然的笑意,臉上掛著個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是隨時都能讓女孩子心生嚮往的男人。
不一會兒,賀少封和時淵穆一前一後來了。
他倆都看不出心情好不好,只是賀少封一直若有似無地揉著自己的手腕,而時淵穆則是敲著杯沿神色莫測。
屋子裡空氣正沉寂著。
榮修推門進來了。
他依舊是一身兒花裡胡哨的時尚裝飾,身上玩世不恭的氣場更濃了,耳朵上的耳洞也多了一個。
顧松看見,忍不住“嘖”了一聲,“都多大了,還裝嫩。”
榮修挑眉笑著,“我還年輕著,別胡說。”
會所內的總經理聽聞顧松組局,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最佳的服務,見人都來了,便趕緊揮揮手讓服務員進去端茶送水。
敲了敲門,總經理走進來。
身後是一連串各式各樣的年輕美人兒,“幾位爺,要喝點酒助興麼?”
大白天的,誰要喝酒?
這話不過就是種暗示。
如果說“給xx來一點兒”,那就意味著給這個人來個美人兒作陪。或者“等會再說”,就是暫時不用但晚點要。
顧松眼神都沒往時淵穆那兒掃,只是瞅了眼賀少封和榮修。
榮修擺手,賀少封冷哼一聲。
顧松頓時什麼都懂了,“不用。”
總經理趕緊帶著人又退了出去,順便關好了門。
時淵穆鳳眸眯了眯,拿著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決定了?”
賀少封又若有似無地揉了揉手腕,“嗯。”
兩人這對話像是啞謎一般,讓顧松和榮修都摸不著頭腦。
“打算怎麼做?”時淵穆又喝了口茶。
賀少封沉默了幾秒,才沉沉開口:“下個月,我會帶她去參加家宴。”
時淵穆對此沒有表示什麼意見。
他只是忽然放下了茶杯,動作略微有點大。
陶瓷和桌面發出了碰撞的聲響,很清脆,卻讓榮修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暗暗吸了口氣,看看時淵穆又看看賀少封。
這倆男人,怎麼看起來不太對勁?
“你最好搞得定。”時淵穆涼涼扯了扯嘴角,“我可不想我家丫頭再為了誰喝醉酒。”
為了誰???
榮修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驚天大八卦?
九哥的未婚妻明昭,為了賀少封喝醉酒?!媽呀!這是活人能聽的嗎?
賀少封臉色也有些發沉,濃密的劍眉微蹙,稜角分明的面容也透出幾分喋血的氣息,然後吐出兩個字來。
“當然。”
顧松忽然覺得自己這局好像組得不是時候。
這倆人明顯不對勁!
他看了眼榮修,又看向這倆男人,最後還是決定不說話為妙。
倒是榮修沉不住氣,按捺不住開口問道:“封哥,你這手腕是怎麼了?”
賀少封那手腕看起來受了傷。
雖然不算嚴重,但榮修莫名覺得這傷痕有點眼熟。
顧松聽見這個要命的問題,頓時被一口茶嗆到,咳嗽起來。
他瞪了眼榮修。
顧松是在法院工作的人,這種傷痕自然是辨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