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的聲音寒沉如冰潭,可怖的氣勢瘋狂的壓下來,讓木予臉色慘白,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九、九爺。”木予趕緊上前扶他。
可時九爺卻避開了他的手。
木予的手落了空,呆呆地看著九爺的機器人移動過來,將他扶到輪椅上。
此刻木予才發覺,原來最可怕的不是九爺發怒,而是九爺什麼話都不說,就好像自己變成了透明人一樣!
木予失魂落魄地跟在九爺身後,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九爺自從那日與明小姐分別,之後一連幾天都沒出門,躲在地下室裡。等木予好不容易找了機會進去,就見九爺已經發起了燒。
也不知已經燒了多久,他只知道九爺渾身都像是著了火一般的燙。
而且吃不下,睡不著,暴怒無法平息。
就好像,又恢復到了明小姐沒出現的時候。
木予嘗試過想聯絡明小姐,可每次都被九爺發覺制止。他不敢違抗命令,便將醫生都叫了過來診治九爺。
然而,燒漸漸退了,可他仍然時常進入半昏迷狀態。
醫生說,那種狀態並不算完全的昏迷,也不算睡眠,但意識是不清的。
一袋一袋的營養液打下去,可效果甚微。
所以,當梅女士醫院來訊息的時候,木予和時魍他們最終還是決定,瞞下來,不告訴九爺。
因為他們知道,九爺一旦知道,肯定無法繼續休養。
而他的身體現在急需休養!
半小時後……
一輛黑色的轎車以極快的速度,“唰”地一下停靠在了醫院樓下。
車上,一個俊美到不似凡人的男人從車中下來,坐在輪椅上快速進入電梯。
他的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唇瓣完全沒有一點兒血色,一雙鳳眸是數不盡的幽暗與沉鬱,滿身高貴不凡的氣質與強大可怖的氣場,讓所有人都下意識低下頭去。
與此同時,專屬於梅姨的vip病房區,明泰安和周月都在。
早在上午,他們就聽說了梅姨再次病危的訊息。
本以為來了之後肯定會看見六神無主的明昭,他們好上前安慰一下,給予點兒溫暖,讓她記下他們的好,未來也更好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沒想到他們來了之後,卻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明昭。
打電話去學校問,明以晴卻說明昭從前一天就開始請假,之後都沒來過學校。
那她究竟去哪裡了?
明泰安止不住地皺眉,表情也跟著冷了下來,“這丫頭難道是覺得梅姨接下來的治療費用太高昂,所以跑路了?”
“能跑到哪兒去?”周月怔了下,“她對梅姨的感情不是非常深的麼?”
“誰知道!”明泰安煩躁地一巴掌拍在了走廊處的椅子上,“這下怎麼辦,難道要讓我們出錢治這個拖累麼?”
周月思索片刻,手裡拿著一張病危通知書,嘆了口氣,“之前為了討好明昭,我們不是承諾了要幫梅姨付醫療費用的麼?既然到了此刻,說過的話總不能反悔吧。”
“如果梅姨對明昭沒有那麼重要,那這錢付了豈不是打水漂?”明泰安很現實地開口,“現在公司本身就運營困難,資金週轉不靈,可沒有任何錢拿來隨便救人了。”
可週月想到明泰安姐姐的話,目光猶豫片刻,還是搖搖頭道:“也許明昭是有什麼事也說不準,我們先給梅姨支撐一兩日,到時候她如果還不來,我們再做打算。”
見周月目光堅定,明泰安只好點了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危險的情況一直拖著,轉眼就到了下午。
然後,手術室的燈,忽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