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黑衣人臉上全是痛苦,渾身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止不住地抽搐起來,嘴裡不斷地溢位痛苦的低吼,但只有自己能聽見。
血,蔓延開一大片。
他們的雙手雙腳漸漸痛得沒了知覺,只能感受到一片空無。
“誰派你們來的?”木予微微彎身蹲下來,看著在地上打滾的黑衣人們,“誰先開口,便放了誰。”
他們身上黑色的衣服全被血浸溼了,可還是閉著嘴一個字都不肯說。
木予和時魎的表情都很淡,絲毫也沒有因為這殘忍的一面而有什麼惻隱之心。因為他們很清楚地知道,現在一時的惻隱,換來的只會是無邊無際的報復。
在這裡,沒有人會同情弱者,只有成王敗寇的規則。
如果他們不夠強大,恐怕早在早上,深淵別墅的所有人包括九爺,就都已經死在了他們的消音槍下。
其實本身他們還有很多更溫和但更容易讓他們開口的辦法,可今天九爺卻選擇了最殘酷的一種審訊方式。
“明小姐,您還是先回吧,九爺這會兒在忙。”時魍攔在門口,皺著眉看著不說話的明昭,沒讓她進去。
門外聽不見裡邊的聲音,可一陣風吹過來,她卻敏銳地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她裹了裹自己的羽絨服外套,見時魍擋著自己,神色間更燥了,淺櫻色的唇輕啟,“讓開。”
她抬腳就想進去。
可時魍自然不肯,裡邊正在審訊,那種兇殘程度,可不是一個女孩子願意看見的畫面。萬一讓她進去嚇到了,形成什麼心理陰影,九爺那邊他可沒法交代。
明昭站在門口,步伐定了定。
她抿著唇,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頭疼的厲害,四肢百骸都因為這一場暴雨而難受不堪。
她只記得上一次,待在他身邊似乎就能好一些。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她一衝動就冒著雨走過來了。
雨細細密密地下,雖然不大,但也將她的羽絨服浸溼了大半,帽子上面白色的毛領上有晶瑩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明昭一把將帽子扯掉,白皙纖細的手伸出,直接擒住了時魍的肩膀。
“我最後再說一遍。”明昭的眼眸染著妖異的紅,本身就極其惹眼脫俗的面容間,染著前所未有的暴躁和冷肆。
像是隨時隨地都能暴走。
房間裡,木予和時魎也聽見了明昭的聲音。
時魎心中有些煩躁,這個女人又來幹嘛?而且每次都是關鍵時候!
但馬上,他就在其中一個黑衣人眼神的恐懼中,想起了早上的事。
呃,不對,那女人好像有點厲害……不過,不管怎麼怎麼樣,也畢竟是個看不得血色的女人家,她這會兒過來還是一點用都沒有,只會礙事。
時魎幾乎都能想象,那高中生一進來就捂臉驚叫的樣子了。
木予思索兩秒,壓低聲音看向九爺,“九爺,要把現場處理一下嗎?”
然而,還不等時九爺發話,門外的明昭已經闖了進來。
她是用腳把門給踹開的……
“嘭”的一聲,她伸腳將門踹開,雙手揣在羽絨服的兜兜裡,眯著眼邁開六親不認的步伐,直接走了進去。
時魍跟在身後,臉上滿是焦急,“九爺,我……我攔不住。”
明昭剛剛也不知用了什麼步子,竟然一下子越過了自己,連他衣角都沒碰到,就已經竄到了大門前。然後動作出奇的快,直接踹開門就進去了!
她擰著眉,目光直直地落在房間中央,沙發上的身影。
他的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漆黑,沉沉的天空彷彿隨時都能壓下來,濃密的霧在窗外漂浮著,彷彿地獄死神身後的鬼氣,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