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那天下了一場雪,我拎著包包從家裡趕到學校的時候,看見小蕊她們早已經安排妥當,正在宿舍樓下的雪地裡扔雪球玩兒。
我傻乎乎拎著包,雪球嗖嗖嗖都往我頭上砸過來。
我正在發愣呢,臉上已經捱了三四下,我被砸得頭暈眼花的,桂亮大笑著捏著雪團,站在了我這方,朝著小蕊連丟了好幾下。
小蕊的嘴巴一向犀利,含笑這打趣桂亮:“呦,跟唐琛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忙著兄弟連互幫互助了?”
桂亮的臉一下子紅了,又捏了幾個雪團往小蕊砸過去。
我還是傻乎乎的,拎著包,問桂亮:“你跟唐琛兄弟連了?你們不是談戀愛嗎?”
桂亮的表情像是含了一口血就快噴出來一般,差點把手裡的雪團扔到我的臉上。
“葉朝陵怎麼跟你溝通的啊!”她埋怨我,退了我一把:“就你這樣,估計他得被你氣死吧!”
“。。。。。”我想起他寄了一個假期的讀書筆記,有些默然了。其實是我沒有辦法跟葉筆友溝通吧,被氣死的那個其實是我。
“說起來,小滿,葉朝陵提早返校了,我聽唐琛說,他提前了最起碼八天!好像是情人節那天趕回來的!”
我很詫異地嗯了一聲。
小蕊靠過來,幫我拎包,用一副很受不了的表情看我,問我:“我們情人節都趕回來了,你不會讓你的朝陵哥哥一個人在N市過情人節吧!”
他這麼早己來N市了?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結結巴巴無力地反駁她們:“他,怎麼樣也跟我沒有關係吧?”
小蕊用指頭點我的腦子,恨恨的,點得我很痛:“他在信件裡沒有說什麼嗎,你自己看看。”
我頭昏眼花的,一回到宿舍就掏出那幾天的信件,仔細比較,2月14日之前的一封信,他PS道:“N市的夜晚人們行色匆匆,我一個人在學校的宿舍樓上,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孤單。
署名的地方,他破天荒地寫上了:小滿。
小滿之前空了好長一段距離,我當時忙著招待家裡的親戚,這封信粗略看了一遍,現在仔細看,才看出端倪。
空格的地方,有銀白色的筆跡,寫著:親愛的。
連在一起,讀出來是:親愛的小滿。
我細細念出來,滿舌尖的甜蜜,心臟跳得又快又重,心裡某個地方似乎被點亮了一半透徹。
“我,我要打電話給他!”我站起來,行李都來不及收拾。
桂亮一把摁住我,很鄙夷地問我:“他們都不在宿舍呢,這個時候你打過去幹什麼?”
我的熱情被她一摁,熄滅了不少。
“不過第一週,咱們宿舍越好了,週末要一起過,到時候你可以跟他好好聊聊,兩個人都不要再賭氣了!”
“。。。。。。”我驚訝地看桂亮,哎呦,連葉摯友同我賭氣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桂亮斜眼看了我一眼:“你以為葉朝陵整夜不睡覺,打著手電筒看磚頭厚的書,寫上十幾頁的讀書筆記寄給你的這種狀態,不能稱之為一種彆扭的賭氣狀態?”
= =,我還真不知道那動輒十幾頁的讀書筆記,原來是他打著手電筒熬夜寫的。
以前寫信交流的時候,他對我說,他喜歡看書,心情好的時候會看,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看。
我一直覺得他能夠認真寫上那麼多,應該是看得極為歡快的,誰知道這種行為,原來是一種強烈的自虐行徑。
桂亮和小蕊看我一直不吭聲,都欣慰地吐出一口氣,桂亮甚至欣慰地摸我的頭:“小滿,你是不是在揣摩些什麼?”
我當然在揣摩,並且在揣摩之後深深覺得委屈:“你說,我為什麼也要通宵看書,跟他交流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