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走到另一個房間,拿起電話,要求接通療養院。
「是精神病療養院嗎?我想確認一下今天是否有人逃出去?你說什麼?請你稍等片刻。能重複一遍嗎?啊!太棒了。」
他掛掉電話,轉身看著我。
「黑斯廷斯,你聽到了嗎?他們那兒沒有任何病人逃走。」「可是剛才來過的那個人……那個看守人……」我說。
「我很懷疑……非常懷疑。」
「你是說……」
「四號——毀滅者。」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波洛。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總算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我們一定能認出他來,無論在什麼地方,這點我很肯定。他是個特徵十分明顯的人。」
「是嗎,我的朋友?我並不這麼認為。他高大嚇人,還有張紅臉,長著濃密的鬍髭,聲音粗啞。但下次他再出現時就不會再有這些特徵了,至於其他,他有一雙極為普通的眼睛,極為普通的耳朵,以及一整副假牙。要辨明他的身份並不如你想像的那樣容易。下次——」
「你認為會有下次?」我插嘴道。
波洛露出極為凝重的表情。
「這是一場生死對決,我的朋友,你我處在同一陣線,對手則是四魔頭。他們贏了第一回 合。但他們並沒有成功把我支走,這就意味著,他們以後將不得不處處提防著赫爾克里·波洛!」
第三章 更多李長巖的資訊
那個假冒的精神病療養院看守人造訪後的一兩天,我寄希望於他真的會回來,並拒絕離開公寓哪怕是一小會兒。在我看來,他沒有任何理由懷疑我們識破了他的偽裝。我想,他可能會回來試圖領走屍體,但波洛卻對我的推測表示了諷刺。
「我的朋友,」他說,「只要你願意,完全可以留下來浪費時間,但我可不打算這麼做。」
「那你告訴我,波洛,」我爭辯道,「他為什麼要冒如此大的風險來見我們?如果他打算過後來取走屍體,那麼我可以理解他一開始為何要來。因為那樣他至少可以除去所有對自己不利的證據。但如果像現在這樣,他似乎得不到一點好處。」
波洛以他最為高盧的方式聳了聳肩。「但你並沒有用四號的視角來看問題,黑斯廷斯,」他說,「你提到了證據,但我們是否掌握了對他不利的證據呢?沒錯,我們是有一具屍體,但我們甚至不能證明他是被謀殺的——吸入氫氰酸不會留下任何殘餘痕跡。同時,我們也找不到任何目擊有人闖入這裡的證人,同樣的,也沒有查清任何關於我們已逝的朋友,梅耶林的行動……
「不,黑斯廷斯,四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並且他對此心知肚明。他的造訪或許可以稱為一次偵查。他可能想確定梅耶林真的死了,但我認為,他更有可能是想來看看赫爾克里·波洛,來跟他真正應該懼怕的對手交談一番。」
波洛的論斷完全屬於典型的自戀,但我決定放他一馬。
「那調查怎麼辦?」我問,「你肯定會把所有事情解釋清楚,讓警方得到一份對四號的完整描述吧。」
「那樣有意義嗎?我們能用什麼來引起法醫陪審團那些英國傳統老頑固的關注?我們對四號的描述有任何價值嗎?不。我們應該任由他們做出『意外死亡』的判斷。又或者,儘管我不抱什麼希望,我們那位聰明的兇手會洋洋自得地認定他在第一回 合成功瞞騙了波洛。」
一如往常,波洛是對的。我們再也沒見到來自療養院的看守人,至於調查,我去提交了自己的證詞,而波洛則壓根沒去,案子到最後也沒能引起公眾關注。
由於先前準備前往南美,波洛在我到達之前就清理完了手頭的事情,因此他沒有任何正在處理中的案子。可是他雖然一天中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