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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手中絲帕毫無動作地抓在手中,甚至都忘記應該幫荊涼夏把那些黑灰碎石擦乾擦淨。

“你……”韓諭抬頭,一臉不可置信,“我只當你們與常人無異,卻不想,竟然是不傷不死之身?”

荊涼夏縮回手,慢慢撣掉手掌中的那些碎石,她又下意識地動了動腳踝,似乎也不疼了。

荊涼夏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和腳踝,腦海中忽如其來一些細小碎落的片段,好像本來就在自己腦中,卻不知何時被封鎖起來似的。

畫中仙,若畫無恙,則不傷不死……

不知為何,荊涼夏腦中莫名出現了這讓人疑惑的奇怪片段,好像自己本來就知道似的。荊涼夏猛然想到剛才在那間小屋中看到的玉屏兒的畫卷,那褪了墨色的字和陰冷的畫中空氣……

“你走……”荊涼夏忽然推開了韓諭,反覆摩挲著自己的手,隨即將自己的手深深埋進袖子中,她後退兩步,儘量離韓諭保持著一段距離。

韓諭奇怪地看著荊涼夏莫名的舉動,不過一想到她原先就是這般咋呼,便沒有開口詢問,只是淡淡道:“齊燕在三皇子府,你是去找她,還是……”

“我哪都不去。”荊涼夏丟下一句話,並未再看一眼韓諭,便轉身向樹林邊上的道路走去。

滿腦子莫名其妙的記憶片段接憧而來,連的起來的,連不起來的,都在腦海中漂浮穿梭著,生生讓荊涼夏頭疼不已。

不傷不死,長居畫中,無飢餓感,墨跡褪色……

本來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似乎就是莫名從看到玉屏兒的畫起,便深深印在了腦海中。

“怎麼會這樣……”荊涼夏回頭看了一眼那抹飄跡在樹林深處的青藍色淡影,皺了皺眉,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那條通往鬧街的道路。

沒走多遠,喧譁繁鬧的街市已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人聲鼎沸中,街邊各類小攤販似乎都在努力推銷著自己的東西,一臉賣好諂笑,入夜的街市甚是熱鬧,小攤小販全聚在一起招攬著來往的客人。

街頭賣藝的藝人,接活繡花縫補的老嫗,異域風情的當街舞姬,將整個京城鬧事點綴得恰到好處。

荊涼夏煩躁地扭頭走向街頭另一端,朝著晉王世子府的方向快步而去,逛了那麼久,想來齊燕也應該回來了吧,若是不回來,自己必定上三皇子府上要人了。

待邁入世子府的大門口,張叔一臉困頓地看著荊涼夏急匆匆走進府內,臉上和身上都有不少的泥漬和汙跡,張叔還未問清緣由,卻見荊涼夏已經大步跑向了西院,只留下一個背影給自己。

就在荊涼夏進府之後,韓諭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也緊跟著匆匆進了府門,而他身邊並未跟著暢風和小花生。

張叔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二人一前一後進府,莫名其妙地擦了擦眼睛,莫不是自己太困了,竟是出現幻想了?

荊涼夏一頭扎進了臨畫閣。

一進院落,見自己房中依然黑著燈,看來,齊燕要麼還在三皇子府,要麼就是躲進了畫中,並沒有出來。

走進屋內,荊涼夏立刻看向自己的枕頭邊,見齊燕的畫安安穩穩地躺在邊側,荊涼夏頓時心安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荊涼夏伏上床,輕輕戳了戳“齊燕”。

畫卷並無半點動靜。

荊涼夏又戳了戳,等了半晌,依然毫無反應。荊涼夏眉頭緊鎖地慢慢開啟畫,只見那把桐木五絃琴正端端正正放在紅木桌案上,齊燕低眉側目,若有情似無情地撥弄著琴絃,紅衣罩拂,款款落在桌案後的軟墊上。

齊燕毫無出畫的意思……

“今日夜闖太子府,實在是太過沖動了。”荊涼夏對著那毫無反應的“齊燕”緩緩道,“不過,至少我們見到了玉屏兒,墨跡褪色,似乎用情至深,根本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