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人能助我脫離古道神韻,我就只能困在古道神韻,永不得出畫。”
“所以當朱掌櫃的爹將我們偷出古道神韻的時候,你就已經掙脫了畫仙給你設的那個屏障,你想要徹底毀掉可以封住我們的古道神韻,所以,那把火是你放的對不對?”
荊涼夏問完,祝之芸忽然抬頭意味深長地一瞥,她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那個茶杯,緩緩道:“那把火的確是我放的,但我真沒想到,那個老傢伙被火燒死了之後,居然是他的孫子帶著我們東奔西跑,一樣的血脈,屏障只弱不消,只要有他在,我就不能施展我的靈力。”
“涼夏,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麼我們被畫出來,明明與被畫的女子沒有牽連,卻不能愛別人呢?”祝之芸說完,手一用力,那原本白潤剔透的杯盞,立刻化作一灘灰物,散在桌上。
“你也可以愛,如果他願意為你補畫。”荊涼夏厭惡地看了她一眼。
“補畫?”祝之芸抬眼,苦澀一笑。
忽然,她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打翻桌上其餘的茶具,她兩眼盡是怨恨和怒氣:“沒人會幫我補畫的!我想要的,遠遠比補畫更加難求!”
荊涼夏見她愈漸瘋魔,剛要伸手,卻不想祝之芸更快了一步,她一把拿出自己的畫卷,大力展開。
畫中,一片荷塘映入眼簾,池裡錦鯉躲在大大的蕉葉下,正微微張著嘴。
荊涼夏慌忙擋在了皇上的面前,將他攔得死死的,不留一絲縫隙。
祝之芸好笑地看著她徒勞護住皇上,不由地又放下了畫,側頭看著皇上,低聲道:“我要你寫聖旨,將皇位,傳與我。”
荊涼夏大驚,她匆忙回頭看了一眼皇上,只見他已經慘白了臉,兩眼爆瞪。
“那日馬車被劫,其實就是我的策劃,馬車被劫一事,想必瞞不過你吧?”祝之芸見皇上死都不肯點頭,冷笑著說:“我本打算讓畫卷分離,只可惜只有三幅與其他的畫走散,我要讓崑崙仙山,那些老不死的傢伙都知道,我們畫中仙,與常人一樣,也可以愛。因為我愛的,就是先皇,我一睜開眼,看到的也是先皇。”
“畫卷會褪色!你不知道嗎?”荊涼夏抬手揮向祝之芸,那湛起的白光幾乎就要打中祝之芸的時候,祝之芸猛然後退數步,那白光硬生生劈向了前方的一盞白玉花樽,那花樽立刻碎裂成粉。
“我自然知道會褪色!可是我不在乎!”祝之芸恨恨道,“只不過,我剛剛一睜開眼,看到的只是僅剩一口氣的他,他坐在一方淺塘邊,同我一樣,在一點點地餵魚。”
“既然我得不到他,那我就要他以前坐過的位置,我要讓這個天下都知道,被我控制在手中的感覺。”祝之芸說完,手中畫卷一揚,高高舉起,正對著床上的皇上。
凡人入畫,必死。
死人入畫,再生。
荊涼夏上前一步,抬手搶奪祝之芸手中的畫,誰知祝之芸似乎是看準了荊涼夏會來跟她搶畫,她側身一讓,裙帶帶起一陣風,左手持畫,右手照準了荊涼夏的左肩重重拍去。
骨頭碎裂的感覺立刻襲來,荊涼夏被一掌擊開,頭撞在殿中的圓柱之上,應聲落在地上。荊涼夏掙扎著爬起來,扶著圓柱吃力地站起身來,只一下的功夫,她的左肩痛楚已經慢慢消失,頭上的血跡和淤腫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不傷不死,倒是讓我們有些不同。”祝之芸冷眼看著荊涼夏,不屑地別開了頭。
“姑姑問你,你寫不寫傳位詔書?”祝之芸抬手掐向皇上,轉眼間,他猛地哼哼了一下,喉嚨裡哽咽著發出“不寫”兩個字,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清白,整個人像一個皮掛掛的老茄子,皺皺地躺在那裡,而祝之芸自稱姑姑的模樣,在荊涼夏眼裡,十分噁心難忍。
“不寫嗎?沒關係,那我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