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辰才知上當,咬牙切齒地怒視。
“我覺得這石清嫣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我似乎曾經說過,我在橫刀閣一日,便不許別的女人靠近王爺,就算是王妃也不例外。她這是在向我這個寵妃挑戰嗎?”錢若水不樂意了,撩袍轉身,出了書房。
錢若水只著單衣,寒風拂過,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可石清嫣比她想像中的聰明,她穿的也不多,且一站便是幾個時辰,如此自虐的表現,錢若水對她表示十二萬分的同情。
倘若她不是身負錢家一百三十四口,她一定會成全她。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大家都不容易。
“葉遷,把人趕走!”錢若水不忍對她說重話。
葉遷出現,心知她要懲治石清嫣,說:“側妃,屬下不敢犯上。”
“犯上?”錢若水美目微揚,“侍妾是妾,說到底還是下人,而你是王府的侍衛統領,領軍中司隸校尉,怎能說是犯上?”
葉遷還是不敢動手,“側妃還是由著她去吧!”
石清嫣既不哭也不鬧,每日只是靜默地立著,甚是可憐。
錢若水又不傻,裝病裝柔弱這種事情,最容易引發男人的憐香惜玉之情。
她立在階前,姿容清傲,高高在上,“石妹妹,天冷,還是回去加件衣裳,要是著了涼,可沒人同情你。”
“謝姐姐關心,我不冷。”石清嫣垂眸,看也不看錢若水。
“妹妹一定要繼續在這站著?”錢若水最不喜歡這樣的人,胡攪蠻纏,故作姿態。
“我只是想來侍候王爺。”
錢若水扶額,略頭痛,“王爺有我侍候著。”
“可側妃出身名門,哪會侍候人,有些粗重的活計,還是讓我來吧!”她微笑,卻仍不看錢若水。
錢若水步下臺階,“妹妹都會什麼?”
“端茶遞水,侍候筆墨。”
“這些我都會。”
“我還會制松墨。”她從袖中拿出一個木盒,“側妃應該聽說過,石家的松墨連皇上都讚賞有加。”
這是好東西,錢若水知道,能賣好價錢。離京前,黑市炒到一方松墨五十兩銀子的高價。然則,有價無市,只聞松墨之名,始終未見松墨身影。
“石家松墨的研磨方式與旁的不同,否則只會是暴殄天物。”
錢若水聽明白了,“妹妹的意思是,只有妹妹才會研墨?”
石清嫣微微含首。
“那好吧。”錢若水痛下決心,“王爺的字醜,用不了這麼好的墨,妹妹還是請回吧!”
石清嫣微訝,眼含恨意,“你不要欺人太甚!”
錢若水走到她身側,用只有她二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妹妹最好還是回去,不然的話,我會告訴王爺,你為了爭寵,殘害自家姐妹。”
“你胡說!”
“閔雅蘭的薄荷香膏可是你給的?”
石清嫣不說話。
“那你該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石清嫣深深蹙起眉,“我不知道。”
“既是不知,那便沒有必要再說下去。”錢若水也不戳破箇中陰私,“我倒是留了一罐,不如給王爺用用,他這幾日頭疼得緊,也不知道是何效果。”
石清嫣狠狠地瞪著她,終是轉身離開,消失地漫天風沙中。
杜恪辰出來看不到石清嫣的身影,鬆了一口氣,揮手讓葉遷退下。
一件溫暖的大氅落在錢若水的肩頭,她回眸,身後之人面冠如玉,稜角分明,一雙寒眸浸透邊關冷月。
“她走了?”杜恪辰問。
錢若水點頭,“王爺會怪我嗎?”
“為何要怪?”
錢若水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