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身,用手按住胸前的血管為他止血。
李知棟看我為他忙亂,眼神中全是欣慰之色,似乎忘了傷痛。我哽咽道:“呆瓜,為我這樣,值得麼。”呆瓜費力地點一點頭。見他這樣,我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邊哭邊說:“呆瓜,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要救你。”
我到山前採了些老藤,又叫小蘭用劍削了些竹子,編了付擔架,和小蘭一起把李知棟放上擔架。抬到馬車之上,又把李知棟騎來的馬一起套在轅上。我坐在李知棟身邊對他說:“大哥,我們回縣城,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不會讓你有事的。”李知棟搖搖頭吃力地說:“叫我呆瓜,我喜歡聽。”我低聲道:“呆瓜。”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小蘭在身後催道:“小姐,趕快啟程吧。”我聞言站起身,抹乾眼淚,拿起韁繩,拼命地駕一聲,向遠處的縣城馳去。小蘭放好包裹,趕緊把我的頭髮束起來,插上一枝銀簪,又為我披上一件長衫,我轉身對她微笑:“好丫頭。”
第二卷 風雨同舟 第二章 九宮八卦步
進入縣城的時候,天已快亮了,李知棟早已陷入昏迷狀態。我直接駕著馬車,衝到最近的藥鋪前。和小蘭一起把李知棟抬進鋪子。大夫伸手過來給他搭了脈,又低頭看了傷勢,不由連連搖頭,我大急道:“大夫,你一定要救他。”老人搖搖頭,“他失血過多,恐怕很難救活了。”
“我的血可以給他,把我的血輸給他吧,我是O型血,”我急道。大夫驚訝得看著我,我忽然醒悟,這是元朝,不能輸血。
“大夫,有什麼法子可以救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除非有大內秘治的大補金丹,否則別無他法。”
“大補金丹,哪有賣,多少錢我都買。”
大夫搖頭:“公子,大補金丹只有皇親國戚才能使用,我們平頭百姓哪有得賣呀,老夫也是以前見蒙古人用過,方才知曉。”
皇親國戚,蒙古人,我心中默唸,忽然想到,“二哥就是蒙古人,說不定他有呢,就算他沒有,總能想些法子弄來吧。”這樣想著,我便叫小蘭守在李知棟身邊,自己飛快地奔出去,到了街上,心下忽然茫然,認識二哥這麼久,他的住處卻從未去過,如何找尋啊。沒法子,只有亂撞了。我飛快地跑到各個蒙古酒館裡詢問,搜尋。當從最後一家蒙古酒館裡出來時,我絕望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想到昏迷不醒的大哥,想到在廟前第一次相見,他把絲帕交到我的手中。在破廟裡,他用木棍敲殺手的頭,想到那日他用笛子和我唱和,明月幾時有。過去的種種,在我眼前閃過。我蹲到街角,哇的一聲痛哭了起來。
“四弟。”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慢慢抬起頭,看到得是鐵穆耳那親切的笑容。“二哥,”我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所有的痛苦委屈,傷心都化成淚水嘩啦啦地流到他的肩膀上。“怎麼,只抱二哥,不抱我啊。”一個溫和的聲音笑道。我轉過頭,是三哥。忙推開鐵穆耳,焦急地道,“快去救大哥,他受傷了。”
李知棟服過藥後,沉沉地睡去。大夫診了脈道。“這位公子已無大礙,只是要休養十天半個月,才能慢慢恢復。”聽了這話,我和二哥,三哥都露出寬慰的笑容。“讓他好好休息吧,我們到外面坐一坐。”二哥說。這座宅院據說是他朋友的,暫借給他住,我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沒說什麼。
我們一起來到外間,坐了下來。我以手托腮,呆呆地想著心事。鐵穆耳起身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皇甫少華皺著眉看了看我,忽然起身坐到我身邊道:“四弟,你一定有什麼事瞞著哥哥。”“沒有啊,”我說,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四弟,三哥與你結拜之日,便立下誓言,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打雷劈。這樣你還信不過三哥嗎。”